“英雄不问出处,技艺可通天人。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此番你若真能立下这大功,本官便做主,赏你一个‘伎官’出身。
这吏员虽不算显赫,却也是正经的官身,从此脱了这贱籍,光宗耀祖,娶妻生子,皆非难事。”
“伎官”虽只是个吏,地位不高,但终究是入了流品的正经身份,与江湖艺人已是云泥之别!
而年京夜闻言,浑身剧震,眼中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与感激,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声音哽咽:
“大人……大人再造之恩!小人……小人万死难报!”
你别管是真是假,最起码演的人看着挺开心的。
“起来吧。
王墩子,你亲自陪他走一趟,速去速回。”
张永春挥挥手。
“是!大人!”
王墩子领命,对年京夜道:
“年先生,请吧。”
马车再次行驶起来,很快回到了年京夜所在的戏班。
此时已是傍晚,戏班门口挂着“水上灯”的招牌。
但看下去时,这台下观众稀稀拉拉,显然年京夜这个台柱子不在,生意大受影响。
班主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门口来回踱步,一见年京夜从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上下来,身边还跟着几个气势不凡的军汉,先是吓了一跳。
随即赶紧迎了上来,拉着年京夜上下打量:
“京夜!你可算回来了!
没事吧?那些军爷没为难你吧?”
年京夜拍了拍班主的胳膊,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疏离:
“班主放心,我没事。
不但没事,还得了一桩天大的造化,要替一位贵人办件紧要的差事,得离开些时日。”
“离开?”
而班主一听就急了,好家伙,葱爆牛肉牛肉出走了,干炒大葱吗?
我们又不是干拼好饭的!
“这……这怎么行!你可是咱们戏班的挑班大角!。
你走了,今晚的场子怎么办?
往后这些天可怎么办?
那么多老主顾都是冲你来的!”
就在这时,班主的媳妇也扭着腰走了出来,一听这话,立刻吊起了眉毛,声音尖利地插嘴:
“就是!说走就走?
这戏班上下几十口子人,人吃马嚼,一天多少开销?
台柱子撂了挑子,让我们喝西北风去啊?
离了你年京夜,我们这戏班还开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