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虽好,但眼下已近寒冬,并非兴土木之时吧?
况且,如此多的流民,每日所需粮秣绝非小数目,福兰镇库…竟如此充盈?”
赵罄脸上露出惭愧又庆幸的神色:
“天使明鉴!
此时动工,确有不妥。
但流民嗷嗷待哺,等不及来年开春啊!
至于粮秣…唉,确实艰难。
幸得本镇商户,深明大义,顾念乡梓!
他们听闻官府要以工代赈,都愿将存粮以近乎本钱的价格,售卖于官府,以解燃眉之急!
下官也是感佩万分!”
这句话瞬间让王玄景懵了。
还有这样不贪钱的商人?
不是,你这地方的商人是怎么回事?他们陶朱之术是倒着学的?
“无商不奸,他们竟愿做此赔本买卖?”
王玄景目光锐利,带着几分审视。
赵罄连忙躬身,语气无比诚恳:
“天使有所不知,我福兰镇商户,与其他地方不同,最是仁义!
尤其是…尤其是清润水行等几家大商号,东家皆是菩萨心肠,常行善举。
他们言道,赚钱事小,安抚流民、保境安民事大!
皆是自愿平价售粮,绝无强迫!
此乃本地商贾之德啊!”
王玄景听着赵罄这番滴水不漏又充满“正能量”的解释,目光深邃。
他也不再多问,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翻身上马。
“既如此,本官便告辞了。
赵镇监,好自为之。”
“恭送天使!”
赵罄长揖到地,王玄景策马离开。
目送着王玄景一阵风的来,又一阵风的走,赵罄直起身来,锤了锤腰。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就在这时,陆大河走了进来,双手抱拳一脸欢喜。
“公子,你自此以后也不是白身了!”
陆大河是真的为赵罄欢喜啊。
毕竟赵罄身上有了官身,哪怕这个镇监的活被赵家扒走了,他也是个官。
也有一份俸禄养活自己老娘。
而赵罄则苦笑着摆了摆手。
“陆叔你就不要嘲笑我了,芝麻草芥大小的寄禄官,有什么好庆幸的。”
说着,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