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卷。
当然,是有效内卷。
走出课堂,他转身快步回到通铺宿舍。
利落地将手里的几卷书并一支秃笔收入洗得发白的布包,他又率先出了太学大门。
然而,出了大门后,他却并不远去,只在不远处的国子监门口逡巡等待。
大周的最高学府有两座,其一是国子监,其二便是太学。
之所以将国子监放在其先,便是因为想入这国子监内读书,就必须要根正苗红。
父亲是七品官职以下的,你想进门都进不去。
哪怕你到了这个等级,那也只限于京官的七品官。
外地官员的子嗣若想入国子监,哪怕成绩够了,也要正六品起步。
看着那气派的朱紫大门,陈德康一边徘徊,一边度日如年。
怎么还不出来呢。
怎么还不出来呢?
宛如给女神送奶茶的舔狗,陈德刚一边叨咕着一边来回徘徊。
就这么一段时间,对他来说仿佛得了痔疮还拉稀一样那么漫长。
终于,随着国子监朱门洞开,学子们鱼贯而出。
陈德康眼神一亮,瞧见一个身着锦缎襕衫、腰系玉带的青年,立刻整了整衣襟。
他深吸一口气,低着头,摆出一副谦卑的样子,装作恰好路过,迎了上去。
“哎呀!陈兄!巧啊!”
马少波正在寻思今晚要去哪个勾栏玩呢,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好大哥。
他一眼瞥见陈德康,立刻热情招呼,起来,也迎了上去。
“你这是欲往何处去?”
成了!
听到这句话,陈德康赶紧长出一口气。
抬起头来和马少波对视一眼,随后赶紧低头。
陈德康忙拱手,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窘迫:
“原是马兄。小弟刚下课,正想寻个清净书肆,读会儿书……”
“嗐!寻什么书肆!”
马少波大手一挥,极其自然地揽过陈德康的肩膀。
“相逢即是有缘,走,去我家!
我家那书房静斋,香茶暖炉,岂不比那冷飕飕的书肆强上百倍?”
“这…这如何使得?每次休沐都叨扰马兄……”
陈德康面露难色,脚步却已随着马少波移动。
他来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
“你我之间,何须客套!”
而马少波则浑不在意,拉着他便往外城方向走,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