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了一小批,正好有十年陈的,数量不多,您来得可真是时候!
一般之人,我还不告诉他哩!”
“十年陈!”
杨旭顿时喜上眉梢,舔了舔舌头,立刻道:
“那还等什么?先来两壶!”
一旁的张翔瑜闻言,忍不住笑骂道:
“好你个杨明远!不是自己的银钱,花起来倒是格外大方!”
杨旭瞪了他一眼:
“哼!
方才在你学生面前,我可是替你背了‘与小辈争利’的名声,颜面大失!
此刻不在酒肉上找补回来,更待何时?”
张翔瑜无奈摇头,对那伙计道:
“休要听他的。
先上一壶倾凉州,务必用冰桶好好镇着。”
伙计有些为难地看向杨旭,张翔瑜又道:
“今日我做东,听我的。”
伙计这才连忙点头:
“是是是,张待诏您是行家!
这倾凉州啊,就得冰镇着喝,风味最佳!
若是离了冰,稍一回暖,那口感可就差远了。”
随后,又看着张翔瑜:“二位可要写什么酒肴下酒么?”
两个人又随便点了些下酒菜,而小二也很识相,记罢,便下去准备了。
而不多时,酒菜上桌。
那“倾凉州”盛在银白色的锡壶中,置于铺满碎冰的铜桶内,从壶口可以看出,那酒色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琥珀红色。
杨旭赶紧迫不及待地斟了一杯,冰凉的酒液入喉,果香浓郁,甘洌清爽,带着一丝独特的清凉感。
果然,与他平日喝惯的温黄酒或烫热的白酒截然不同。
“啧!果然是好酒!”
杨旭赞叹道。
“这葡萄滋味如此醇厚,清凉之感又直透肺腑,真不知是如何酿出来的!”
张翔瑜小心地也品了一口,提醒道:
“你慢些喝,仔细品。这一壶,可是要价十贯足钱呢!”
“十贯算什么?”
杨旭又笑道。
“你张翔瑜堂堂翰林待诏,一幅画作价值千贯,还吝啬这点酒钱不成?”
说着,他放下酒杯,转而问道:
“说正经的,翔瑜,你觉得今日那间‘清润宝阁’,如何?”
张翔瑜沉吟片刻,道:
“单以画技论,确是惊才绝艳,前所未见。
人物神态、光影色彩,皆远超当下画工。
只是…店家这般故弄玄虚,又是赠画又是谜题,却迟迟不露真正售卖何物,着实令人费解。
只怕开业之后,若货不对板,或只是寻常器物,反倒落了下乘,辜负了这番造势。”
杨旭呵呵一笑,捻须道:
“我倒是觉得颇为有趣。此店主人,深谙人心,懂得吊足胃口。
开业那日,若我得闲,定要再去看看。
说不定,真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说着,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冰凉的“倾凉州”,眼中充满了探究的兴趣。
毕竟做买卖之前搞预热的不是没有,故弄玄虚的也有。
只是像这样故弄玄虚的可真少见。
也不知这店家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