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宫内司里一年用多少亵裤都不知道,每日里除了吃的脑满肠肥就是盯着那点火耗!
更别说他张永春用的钱,你我都看过,色正量足,形制规整,与官钱几乎别无二致!
这一没有模具,二没有矿料,你让户部的人去查什么?
查他库房里那些崭新的、比官钱还好的‘私钱’吗?!
这能算是罪证吗?!”
他越说越气,跟个无头苍蝇一样,站起身来回踱步:
“这打蛇不死,定然反受其害!
这般打草惊蛇,不仅伤不到他分毫,反而会让他心生警惕,日后更加难抓把柄!
到底是哪个鼠目寸光、自作聪明的蠢货干的好事?!
备车!立刻备车!我要亲自过去看看!”
小厮被骂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跑出去准备车马。
李东涯整理着衣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嘴里仍在不住地咒骂。
“真是个蠢蛋,到底是什么人能想出这个办法来!”
“阿嚏!”
张永春猛地打了个喷嚏。
“张县男没事吧,莫不是着凉了?”
一旁的上官彦赶紧问道。
张永春揉揉鼻子,赶紧摆手。
“无妨无妨,这秋天冷热交替,我最近又操劳了些,想必是有些受寒,无妨无妨。”
心说这是谁在背后念叨我呢,这么缺德。
上官彦见到他摆手,也点点头。
随他进入的内室,在几名属官的陪同下,坐在客位。
张永春则坐在主位相陪,何诗菱小心翼翼地奉上茶水。
上官彦打量着钱庄内部的陈设,语气颇为和善:
“张县男这生意真是越做越红火,本官来时,可见门外车水马龙,百姓趋之若鹜,真是门庭若市啊。”
张永春连忙谦虚道:
“上官大人过奖了,不过是小打小闹,糊口的买卖而已,当不得大人如此夸赞。”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关切地问道:
“许久未见,不知府上千金的身子可大安了?近日可还康健?”
提到女儿,上官彦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捋须道:
“有劳县男挂心。
自上次得了县男引荐的那位了尘禅师,施以妙手后,小女已然痊愈,如今活蹦乱跳,比以往还要康健几分。
前些日子,老夫还特意带她去拜谢过禅师,了尘禅师还给开了些药,如今已经与常人无异,甚至照之前更健壮几分。”
“如此甚好!小姐安康,便是最大的福气。”
张永春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哎呀,看来是自己给的那些营养补剂有作用了,不枉小胡被坑了那么多钱啊!
那些淀粉片加维生素果然好使!
简单的寒暄过后,他主动问道:
“不知上官大人今日大驾光临,是有什么要事吩咐吗?”
上官彦闻言,脸色稍稍严肃了一些,放下茶盏,道:
“不瞒县男,本官此次前来,实是因有人向户部举告,说你这万古钱庄内……有人私铸铜钱,扰乱币法。
此事关乎国体,本官不得不前来勘查一二……”
“什么!!!”
然而他这边还没说完,那边张永春先炸了。
一蹦三尺高。
“这是哪个被车撞死的家伙造的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