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春“二十个留学生名额”的话音刚落,偏厅内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嗡嗡的议论声。
当然,大部分使臣脸上都带着困惑,反而没有什么急切。
“张大人。”
真里富国的刹利耶率先忍不住问道:
“恕在下孤陋寡闻。
只是不知,这‘留学生’……具体是何意?
与我等此前所知遣使节又有何不同?”
而他话音刚落,倭国的毛利上光立刻挺直了腰板,带着一种“我懂”的优越感抢着回答道:
“刹利耶使者有所不知!
这‘留学生’,想必就类似于我倭国昔日派往大唐的‘学问僧’与‘遣唐使’!
乃是久居上国,系统学习典章制度、文化礼仪的求学之人!”
他刻意提及“大唐”,隐隐有将自己与其他“蛮夷”区分开来的意思。
那样子很明显,我才是真正的大太子。
然而此时,却没有人去理会他的装屁。
其他使臣一听,顿时面露狂喜,纷纷附和:
“原来是这个意思!妙啊!”
“若能久居天朝上国学礼,实乃天大恩典!”
“我等心慕大周风华多年,若得此机会,必是举国欢庆!”
众所周知,那倭岛之前穷困无礼,称为毛人。
之所以能有如今之态,还不就是因为倭国一茬一茬的派人来求学,顺道将国内的妇女带过来借种,才能有此般国力么!
然而,张永春闻言却缓缓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笑容,看着跟电视台上卖假药的老专家一样。
“毛利使者所言,沾了点边,但……亦不尽然。”
众人一愣,卖关子的话术虽然简单,但是经久不衰。
金彦衡急忙问道:
“张大人此言何意?还请明示。”
张永春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变得庄重起来:
“诸位莫非忘了,张某方才说过,此乃我大周陛下皇恩浩荡,我师长郭公心悸天下,欲传圣贤之道于四方,方才特意筹划的恩泽吗?”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在场一脸懵逼的诸位使节,反问道:
“若仅仅似前朝那般,接收些已有根基的‘遣唐使’、‘学问僧’,他们大多年岁已长,观念成型,又如何能真正、系统地接受我大周正朔之礼乐教化?
又何须我等如此郑重其事,称之为‘学生’?”
话里面,他特意强调了学生的重音,继续解释道:
“我所言之‘留学生’,重点在于‘学’,更在于‘留’!
指的是年未弱冠、心性未定、尚有无限可塑之期的年轻学子!
他们如白纸一张,方能更好地濡染我华夏正统之风!
才能入我华夏太学,学我大邦天恩!”
金彦衡顿时恍然大悟,紧接着便失声道:
“张大人之意……是说让我等国派遣未曾弱冠的少年俊才,直接进入大周太学,与天朝学子一同受教,学习上邦之礼乐经典、治国之道?!”
张永春赞许地点了点头,行啊,可算有个聪明的:
“然也!
新罗使果然聪慧,所言不差!
正是此意!
这些学子,将入住太学或相关学舍,由太学博士亲自授课,习六艺,读经典,明礼仪,知廉耻,真正领悟圣人之道!”
“嘶——”
厅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所有使臣都彻底明白了这“二十个名额”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