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三人出来,张永春立刻抢上前几步,拱手行礼。
一张沾满了矿泉水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二字,他语气急促,带着几分恳求:
“李掌柜!陈掌柜!朱掌柜!
三位同仁!
正所谓同行是亲家,江湖救急啊!
张某如今确有急事,需要三位鼎力相助啊!”
而李东涯三人看着张永春这副“狼狈”模样,心中更是笃定他已是山穷水尽。
毕竟大家心知肚明,清楚张永春一定知道是他们在陷害他。
而现在张永春的主动上门,就说明这是给三个人递话,代表着向他们服软了。
三人脸上赶紧堆起虚伪的热情笑容,连连应承:
“好说好说!张掌柜太客气了!”
“都是同行,理当互相帮衬嘛!”
“不知张掌柜,需要我等帮什么忙啊?但说无妨!”
李东涯最后开口,故作大方地问道,眼神里却充满了等着收割猎物的得意。
宛如看见五个大残的派克。
而见到三个人这般模样,张永春压抑住心里快绷不住的欢喜。
一张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与窘迫,对着李东涯三人拱手道:
“不瞒三位,张某如今确实遇到了难处!
也不知为何,今日突然有大批厢军持我万古钱庄的汇票前来兑取铜钱!
我钱庄虽有些积蓄,但终究库藏有限,眼看就要见底。
而今实在无法,只得来寻三位同仁帮忙,周转些现钱应急!”
李东涯、陈掌柜、朱掌柜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难以抑制的狂喜。
李东涯心中更是冷笑:
“果然!任你风头再盛,底子终究是薄的!
这现金的洪流,你终究是挡不住了!”
毕竟为了制服他,他们三家连带着十几家下面的商行钱铺子。
一共动用了八个指挥的厢军,这将近百万贯的现钱,任凭他陶朱公在世,也变不出来!
淡定,淡定。
在心里安抚了自己两句,李东涯脸上却摆出一副为难纠结的神色,沉吟道:
“这个……张掌柜,实不相瞒。
如今市面上现钱也紧,我等库中虽也有些铜钱压仓,但数量也是不多。
而且这银钱,多是老主顾寄存应急之用……”
张永春连忙接口,语气愈发急切:
“无妨!无妨!
有多少算多少!
还请三位掌柜先行兑付一些给张某救急!
剩下的,张某再想办法去别家钱行拆借!
定不会让三位为难!”
李东涯这才仿佛做了天大的觉定,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既然张掌柜开口,又是同行之急,这个忙……我们倒是可以帮一帮。
只是……”
话音说到这,他却也拖长了语调。
“这价格,恐怕就不能按市面上的常价来了。毕竟是从老主顾的份额里挪用的。”
张永春像是早有预料一样,一咬牙,声音干涩道:
“李掌柜请讲!
张某既然来了,便做好了准备!
纵是……纵是一两银子只能兑出一贯半的铜钱,张某也认了!”
张永春直接报出了一个远低于市价的价格,显得十分“肉痛”。
大家伙都看的清楚,那痛的表情都扭曲了,看着又像哭又像笑的。
而一旁的朱掌柜闻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语气充满了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