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柴韵谣却颇为大方地将酒杯往张永春面前一推,巧笑嫣然:
“既然是本宫亲手兑出来的第一杯酒,意义非凡,便赏给你品尝吧。
也好让你品评一下,本宫这手艺如何?”
柴韵谣实在是不敢喝了。
毕竟不久之前她就有些险些崩漏的嫌疑,小丫头怕再喝多了,当场憋不住。
再给张永春尝了甜头。
张永春微微一愣,随即含笑接过:
“那张某便却之不恭,谢郡主赏赐!”
说着,他端起那杯“熊虎”,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然后昧着良心夸奖道:
“此酒液入喉,这乌梅的酸醇、姜蜜的辛辣与“斟乾坤”的烈性融合在一起,便有股霸道浓烈的风味。
还真仿佛真有一股沙场猛将的豪迈之气。”
说着,他放下酒杯,赞道:
“滋味醇厚,个性鲜明!
郡主初次调制便能如此,可谓天赋异禀,调酒的本事堪称天下无双!”
背地里,张永春手指头都快掐紫了。
好家伙,这老娘们放了多少姜蜜啊。
辣死我了!
柴韵谣被他说得心情愉悦,掩口轻笑,随即又将话题拉回正事:
“张将军这‘斟乾坤’蜜酒,确实神奇。
更别说勾兑之后风味变幻无穷,堪称酒中一绝,本宫今日算是大开眼界。”
随后,小丫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张永春,目光严肃。
“只是不知……张将军准备将这作为基酒的‘斟乾坤’,卖一个什么价钱呢?”
张永春早已料到有此一问,神色不变,平静地报出一个数字:
“此酒酿造极难,耗费甚巨,一坛……非两千贯不可。”
毕竟倾凉州一坛都是一千贯了,他这酒的成本可比倾凉州贵多了。
“两千贯?!”
一旁的柴韵谣纵然早有心理准备,也被这个价格惊得黛眉蹙起,连连摇头。
“不可能!这实在太贵了!即便是‘倾凉州’,最上等的也卖不到这个价钱!”
张永春早有所料,不慌不忙地解释:
“郡主明鉴,我这一坛‘斟乾坤’,乃是用了五十多斤的上好蜂蜜,辅以北地秘法,经反复酿制提纯,方得此区区十斤之数。
此原料珍贵,工艺复杂,产量极低,价格自然高昂。
而此为其一。”
他顿了顿,观察着柴韵谣的神色,继续道:
“其二,郡主您也亲口尝过了,此酒性烈,本不宜直接豪饮。但其妙处就在于,只需少量基酒,便可勾兑大量价廉的果子汁、蜂蜜水等物,调制成风味绝佳的新酒。
如此算下来,一坛‘斟乾坤’足以勾兑出数十坛甚至更多售卖的成品酒,其利甚厚。看似价高,实则一本万利。”
说完,张永春面色转为严肃,语气也带上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决断:
“当然,生意讲究你情我愿。郡主若觉得此价难以接受,张某觉不强求。
实不相瞒,这等好酒我的库存也确实不多,若是找不到识货的知音。
我宁愿自己留着,慢慢品尝,或是馈赠好友,也绝不轻易贱卖。”
“哎!谁说我不要了!”
柴韵谣顿时急了。
哪有没吃完饭就掀桌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