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顿了顿,看着那匾额,叹了口气。
“这县男的爵位听着好听,但这‘第’字,如今挂在这里,反倒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也用不上了。”
他沉吟片刻,对三斤半吩咐道:
“去,找人把这匾额小心摘下来,收好。
明日就去寻最好的匠人,订做一块新的匾额,上面就写——‘河北道处置使司’!”
“河北道处置使司?”
唐清婉闻言,美眸中闪过惊喜和诧异。
哎呀,这贼汉子本事不错啊。
“夫君,你……你又升官了?”
张永春笑了笑,笑容里却带着一丝看透名利的淡然,和欲望尽褪的淡定。
唐清婉是条汉子。
当初说了一斤半,真就整出来一斤半。
“升官?
算是吧。不过这名头听着唬人,其实没啥大用,都是虚职。
这河北道的实权,还不是牢牢握在魏王府和宋王府手里?
哪里轮得到我这个空头处置使去管。”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语气又轻松起来:
“不过有个响亮的名头挂在外头,听起来总归是好听些,也能唬唬不明就里的人,办事能方便点。”
一行人进入衙署,穿过前堂,回到了熟悉的内宅。
张永春这才一屁股坐进那张特制的、铺着厚实垫子的老板椅里,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
顿时,整个人都松弛下来,感叹道:
“呼——还是回到这儿自在,熟悉啊!”
唐清婉温柔地为他斟上一杯早已备好的温热枸杞茶,递到他手边,含笑嗔道:
“现在知道还是家里好了吧?
外面纵是千好万好,也比不上自个儿的窝。”
张永春接过茶杯,看了一眼都红的跟红糖水一样的枸杞水,吹了吹热气,放在了一旁。
随后惬意地眯起眼:
“那还用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嗯?”
他忽然放下茶杯,脸上放松的神色收敛,伸手将唐清婉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好了,闲话稍后再说。
夫人,你先将这段日子镇上的账目、各项产业的收支、还有仓库的库存册子,都拿给我看看。”
“我要看看我不在这些日子。”
“有没有哪吒,要闹这个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