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楚栖年体内难耐的感觉逐渐被痛苦替代,整个人被架在火上烤,痛得他不断挣扎。
任南酌大概也猜到怎么一回事。
药效过了头,恐会危及生命。
“砚砚,听我说。”任南酌掰开他流血的唇,手指垫过去。
“家里已经收拾干净了,大帅府等着你这位主人回家。”
“你不喜欢钱吗,都给你,以后不会让你挨饿,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手指传来刺痛,血腥弥漫楚栖年口腔,他不想咬伤任南酌。
可是他的理智被痛苦一点点摧毁。
“砚砚……你知道,我爱你吗?”
任南酌无所谓副官惊讶的视线,依然低声哄着怀里小公子。
“楚识砚,看看我。”任南酌虎口卡在他下颌,“汉马县见到你那一刻,我任南酌,这辈子非你不要。”
楚栖年逐渐停下挣扎,嘴唇开合几次。
任南酌这次终于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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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凛倏然被走廊外急促的脚步声吵醒,睁开眼睛,下意识往病床看去。
床上的母亲还在熟睡,纪凛暗暗松了口气,调暗床头小灯,轻手轻脚走出去。
“哎,纪先生,怎么了?”小护士停下脚步问。
纪凛微微一笑:“没事,方才听到动静,出来看看。”
小护士歉意道:“刚才送来一个中毒的小公子,看起来挺严重的,动静太大,吵醒你了。”
“没事,能理解。”纪凛正准备去水房打点水。
又听小护士说:“想不到能看到任大帅,他果然和报纸上一样……”
“你说来的人是任南酌?”纪凛脚步顿住。
瞧他脸色不对,小护士点头:“是,任大帅抱了个小公子过来,现在送进抢救室了。”
不知为何,纪凛想起那一日听说任南酌出事儿时,楚识砚的表情。
他不受控制往抢救室的方向走过去。
“楚家所有的生意垄断,另外,包成的尸体剁碎给包富贵送过去。”
任南酌视线盯紧抢救室的门,尖锐的戾气席卷他整个人。
副官后背冒出冷汗,一一应下。
“他们最好祈祷砚砚平安无事。”
任南酌强忍怒火,“另外,去查,给砚砚下药的,参与这件事的人,全部带过来!”
副官:“是!”
纪凛心神大震,努力遏制自己想要上前的脚步。
楚识砚出事了?
他心里着急,想上前去。
却见任南酌如同一头濒临崩溃的困兽,双眼布满红血丝,嘴中弥漫起铁锈味儿。
恨到牙关咬出血。
“二爷,您得冷静,楚家虽是商户,但涉及的行业多,要处置他们只能慢慢来。”
副官壮着胆子劝,生怕下一秒枪口抵在自己脑袋上。
万幸,没多久后抢救室的大门被打开。
一位金碧眼的医生走出来,中文说的非常流畅:“病人脱离危险,不用担心,送来很及时。”
“谢谢。”任南酌身上的寒气隐隐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