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酌抱住扑过来的楚栖年,不再克制,碾磨他的唇,撬开牙关,由此深入。
回来的半个月,楚栖年以为只有拥抱。
殊不知任二爷每天晚上,雷打不动会偷偷亲他。
二人之间的裂缝需要一点点修补。
彼此受的苦痛咽下去,彼此心知肚明,却不想提起,因为知道对方会心痛。
战争带来的不止是满身的伤,还有那些回不来的人。
副官,以及楚栖年讨厌的……楚家所有人,以及几千万人的生命。
——不在了。
他们是被抹去的名字,也是后辈永远无法释怀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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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好像要下雨了。”楚栖年抬头看一眼阴沉的天空。
任南酌帮他扣上扣子:“我背你回去。”
楚栖年指指空荡荡的篮子:“二爷,来一趟正事儿没干。”
任南酌轻笑:“明天再来……终于又听到你唤我,以前只能在梦里听你的声音。”
“出息。”楚栖年攥他衣领:“这么老了,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呢。”
任南酌是不如十四年前那般年轻,但也不至于老到不能做那种事。
“我行不行……你应该最清楚。”
楚栖年抿了抿唇:“快四十了,二爷,别开黄腔。”
任南酌背对楚栖年蹲下身。
“快四十也能背你,背着你走到老,砚砚,我们还有很多个十四年。”
楚栖年趴在他肩膀,揽紧任南酌脖子。
可惜他没有下一个十四年陪着他到老了。
小白知道他舍不得:
楚栖年不语,像是在逃避什么。
小白很奇怪:
楚栖年闭上眼睛。
小白沉默很久:
第一次,打破原有规矩。
感受到楚栖年逐渐变好的情绪,小白撇撇嘴,嘟囔一句见色忘友。
回去路上,没有绕圈,任南酌明显记得路。
这么多年,任老二还是这么有心机。
楚栖年有气无力捶他一拳头。
软绵绵的,不疼。
任南酌低声笑了下:“本来只是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天快黑了。”楚栖年用额头怼他肩膀。
“忙活一下午,什么都没……别人又不是傻子。”
任南酌:“不会,纪凛又不会来翻篮子,等下装模作样上房顶晒草药就行了。”
楚栖年挑挑眉,手指勾出任南酌脖子挂着的怀表。
方才胡闹时这小玩意儿掉了出来,里头照片已经泛黄模糊,成为一张废纸。
“舍不得丢,因为只有我知道,这里边藏着我的爱。”
任南酌也曾经在受重伤,一个人待的时候不断摩挲怀表,看着里边的照片,悄悄掉眼泪。
十几年太难熬了,一开始,一眼望不到头。
回到家里,丫丫刚从集市的铺子回来,把饭做好,等着两人回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