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补了一句,语气里满是荒诞的苦涩:“他考虑到咱们城内没有羊皮,还给了不少的羊皮。。。。。。”
那羊皮是离开周军大营在前,游显贴心塞给黎义辅的。。。。。
毕竟,枹罕城内都快断粮了,又岂会找得出什么羊皮呢?
所以只能友情提供了。
“混账!”
“陈宴那小崽子,简直欺人太甚!”
“不仅要求无条件投降,还要如此羞辱!”
素和贵气得狠狠往地上跺了一脚,脚下的青砖都似颤了颤。
他脸红脖子粗地骂骂咧咧,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太子,跟周军拼了吧!”
一旁的尼洛昼脸色同样铁青,眼中怒火熊熊,往前跨出一步,对着夏侯顺重重抱拳,声音因愤怒而沙哑:“我吐谷浑的将士宁愿战死,也绝不受这种奇耻大辱!”
这就是将吐谷浑的脸面,摁在地上踩,还来回摩擦。。。。。。
要让他们成为世人的笑柄!
比那年重创国力军力的陈虎,还要可恶千倍万倍!
这对祖孙堪称他们吐谷浑的克星!
“拼了?”
夏侯顺摇了摇头,满是苦涩与自嘲,缓缓抬起眼,目光扫过一张张怒容满面的脸,最终落在抱拳请战的尼洛昼身上,语气疲惫又无奈:“咱们拿什么跟周军去拼?”
刚被困于枹罕城时,突围都被周军轻易打回来了。。。。。。
如今人困马乏,士气低迷,再去硬拼,九成九会全军覆没,所有人葬身于此!
尼洛昼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灭,瞬间哑了火,攥着拳头的手缓缓松开,脸上满是茫然与不甘,呐呐地问:“那咱们怎么办?”
“总不能真无条件投降吧?”
显而易见,愤怒归愤怒,他也清楚自己身处的局势。。。。。。。
胜算那是一分都没有的。
夏侯顺猛地站起身,兽皮坐榻被带得微微晃动,负手而立,目光越过众人望向窗外的天空,眼神无比深邃,沉声道:“忍一时之辱,以图将来!”
“太子三思啊!”尼洛昼立刻上前一步,声音里满是急切。
“咱们当下该做的是脱困!”
“保存了有生力量,才能卷土重来啊!”
夏侯顺似笑非笑,背在身后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开口道。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道:“一时之辱,有何忍不得的?”
“太子,你这意思莫非是,同陈宴和周军虚与委蛇?”
尼洛昼似是听出了那弦外之音,略作思索后,试探性询问:“假意投降?”
“对!”
夏侯顺攥紧拳头,重重点头,玩味道:“只要脱困,返回了国内,稍作休整,又不是不能再打回来。。。。。。”
毋庸置疑,这位吐谷浑太子就是,准备采取诈降之策。。。。。。
同样的错误,他不可能再犯第二次!
只要没了枹罕这座囚牢,打不过还能逃,完全可以风筝死周军!
“计策是好计策!”
闻言一怔,随即眼中闪过恍然,缓缓点了点头,却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眉头重新拧起,满脸担忧地看向夏侯顺,声音也低沉下来:“可太子你的名声,又该怎么办呢?”
“史书,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夏侯顺闻言,脸上不见半分在意,反而轻嗤一声,宽大的衣袖随意往后一甩,带起一阵微风。
他昂首而立,目光望向远处,仿佛已穿透了这困局,眼神愈发锐利:“只要最后赢了,自有大儒为我辩经,这些不过是忍辱负重而已,会被世人歌功颂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