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捏胡须,心中暗自慨叹:“老夫这女婿,在打仗上面的造诣,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呀!”
“恐怕已经不逊于他的祖父了。。。。。。”
甚至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陈家人在用兵上的天赋,还真是隔代遗传。。。。。
“好小子!”
“本王没看错他!”
宇文橫的眸中盛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许,亮得惊人,夸赞道:“这仗打得是真他娘的漂亮!”
那是发自内心的欣慰,毕竟是自家子弟。。。。。
再假以时日多加历练,这就是攻伐齐国,一统中原的利刃!
于庭珪攥紧袖口,眼神锐利如锋,“这一战打出了咱们大周的军威!”
这是一场足以彪炳千秋的经典以少胜多之战,还能以此震慑南北两国。
大周年轻一代的军事将领也续上了。。。。。
而他的嫡长子于琂,亦在魏国公麾下效命,以两家之间的关系,功勋肯定是不会少的!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自己父亲看人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毒。。。。。
“不愧是太师的心腹爱将!”杜尧光眨了眨眼,心中暗叹的同时,眸中却闪过一抹盘算之色。
这位大周军方未来的领头羊,与他女婿的关系非同一般,不是亲兄弟更甚亲兄弟。。。。。
其妻又是女儿的闺中密友。。。。。
多么得天独厚的优势啊!
得让自家杜氏子弟好好结交,这位日后必是大周肱骨。
尤其太师几乎视他为己出,根本不用担心其被打压。。。。。
满堂的赞誉声中,宇文沪抬手虚按了两下,堂内瞬间安静下来。
他指尖轻轻叩着案面,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开口时语气里满是自谦:“诸位过誉了!阿宴这孩子虽此战立了大功,但论及用兵老道,尚有不足,进步的空间还有很多。”
话虽如此,嘴角却止不住地往上扬,眼角的褶皱里都漾着藏不住的骄傲:“不过这孩子肯用心,又肯钻研,往后多经些战事历练,定能更上一层楼。”
“太师,魏国公大胜,不日即将班师回朝。。。。。”
调职大宗伯的侯莫陈沂拱手躬身,殷勤请示:“咱们是否要早些备下典仪相迎?”
说着,嘴角亦是止不住地上扬。
满是对自己抉择的得意。
毕竟,他的两个嫡子,早就入了明镜司与督主府。。。。。
陈宴的地位水涨船高,自家子弟的未来前途,也绝不会差到哪儿去。
“不用!”
宇文沪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沉声道:“这一两个月内,阿宴怕是回不来的。。。。。。”
“算算路程最多半月。。。。。”
侯莫陈沂一怔,口中喃喃,他作为柱国大将军,亦是知兵之人,猛地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诧异道:“太师,莫非魏国公还要。。。。。?!”
宇文沪轻笑一声,指尖在案上轻轻一点,眼神里泛起几分追忆:“前些时日阿宴派人回长安,就若大胜吐谷浑,是否乘胜追击,扩大战果之事,征求了本王的意见。。。。。”
满堂官员皆屏息凝神,连躬身的侯莫陈沂都悄悄抬了抬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好奇的脸庞,忽然竖起右手四根手指,语气带着几分莫测的笑意:“本王就回了四个字。。。。。”
殿内瞬间静得能听见檀香燃烧的细微声响,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锁在他的指尖。
宇文沪迎着满堂注视,嘴角噙着笑意,一字一顿地徐徐道来:“择机而行!”
他相信自家孩子的判断。
伏俟城。
傍晚的暑气尚未全消,王庭大殿内却浸着从冰鉴中散出的清凉。
殿顶的牦牛皮穹顶,垂挂着五彩羽幡,随着穿堂风轻轻晃悠,将壁上松明火把的光筛得细碎,落在殿中起舞的十几个舞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