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怕的事实如潮水般涌入心头。。。。。。
那七千周军骑兵,或许根本不是什么援军,而是太子麾下那支全军覆没的精锐,用他们的战马武装了周国的骑兵。。。。。
这也完美解释了,是从哪儿来的。。。。。。
夏侯达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矮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脸色惨白,双手胡乱挥舞着,像是要驱散这骇人的猜测,声音里满是慌乱与抗拒:“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顿了顿,猛地拔高声音,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辩解:“太子带去的是骑兵,纵使打不过陈宴,难道还跑不掉吗?!”
虽说与太子是汗位竞争对手,但这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而且夏侯顺也不是蠢货啊!
总不能傻傻地等着被全歼吧?
夏侯伏允瘫坐在王座上,双目空洞无神,先前的暴怒与惊疑尽数消散,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绝望。
他望着殿中晃动的烛火,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倘若真是这样,那咱们岂非成了。。。。。”
“待宰的羔羊”五个字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赵叙奉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借着痛感将最后一丝慌乱压下,他快步走到王座前,双膝半跪在地,目光灼灼地望着失魂落魄的夏侯伏允:“大汗,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加重语气,试图将夏侯伏允从绝望中唤醒:“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即将兵临城下的周军啊!”
赵叙奉很清楚,此时此刻,纠结是怎样造成的,已经无济于事了。。。。。
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
否则,他们都将成为俘虏啊!
“快!”
夏侯伏允空洞的眼神骤然有了焦距,猛地攥紧王座扶手,胸口因急促呼吸而剧烈起伏。
先前的绝望被求生的本能压下,他猛地挺直脊背,朝着殿外厉声大喊:“快去召乞伏触状、翟潘密将军来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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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如熔金般,泼洒在苍茫的草原上,将伏俟城外的戈壁染得一片暖红。
七千骑兵列成严整的方阵,玄色甲胄在暮色中泛着冷硬的光泽。
战马不安地刨着蹄下的碎石,鼻息喷出的白雾在微凉的晚风里转瞬即逝,却听不到半分杂乱的嘶鸣。
顾屿辞抬手搭上腰间的长刀,目光锐利如鹰隼,越过前方稀疏的胡杨林,指向不远处轮廓渐显的城池,声音洪亮而沉稳:“宇文将军,伏俟城就在前方了!”
宇文泽缓缓点头,目光如炬,死死锁定着前方暮色中的伏俟城轮廓,城头上晃动的人影在他眼中宛若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