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胃口。”她叹了口气,“我现在看什么都像在蠕动的肉块,闻什么都像那股该死的酸臭味,脑子里全是‘咕嘟咕嘟’的冒泡声。”
“那你这块我替你解决了。”叶佳毫不客气地伸手,将她盘子里的烤翅夹走。
“喂!那是我的!”
许悠悠小口小口地吃着,但进食的速度却不慢,显然也是饿坏了。
木沐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看着重新恢复活力的姐妹们,紧绷了一路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
飞机开始下降,机身的轻微震动将昏昏欲睡的几人唤醒。
舷窗外,铁穹基地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怎么感觉……有点吵?”唐乐言侧耳听了听,皱起眉。
不是错觉。
随着飞机高度降低,一阵阵模糊的声浪传来。
那声音,像是无数人汇聚在一起的呐喊。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停机坪上。
舱门缓缓打开。
四个女孩愣在了舷梯口。
整个停机坪,甚至延伸到远处的道路,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士兵、研究员、后勤人员、普通居民……铁穹基地的每一个人,仿佛都聚集在了这里。
当她们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那股声浪达到了顶峰。
“英雄!!”
“欢迎回家!!”
“木沐!叶佳!唐乐言!许悠悠!”
欢呼声、口哨声、甚至喜极而泣的哭声,汇成了一股炙热的洪流,迎面扑来。
舷梯下,陈卫和将军早已等候在那里。
他看着那四个还有些茫然的年轻女孩,看着她们脸上未褪的疲惫和略显单薄的身影,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个无比郑重的军礼。
在他身后,所有军官,齐刷刷地敬礼。
从机场返回公寓的路上,她们换乘了一辆军用车。
道路两侧,依旧站满自发赶来的民众。
他们挥舞着手臂,高喊着女孩们的名字,每一张脸上都洋溢着真挚、热烈的感激。
一个年轻的母亲抱着怀里咿呀学语的孩子,指着缓缓驶过的车,用哽咽的声音轻声说:“宝宝快看,记住那些姐姐的样子。是她们,给了我们能看到明天太阳的希望。”
人群的另一头,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她默默地流着泪,身边搀扶着她的,是断了一条手臂的孙子。
祖孙两人对着车队的方向,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车内,一向闹腾的唐乐言罕见地沉默了,她偏过头,看着窗外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眼里的光芒复杂而明亮。
叶佳的眼眶早已泛红,她用力地揉了揉鼻子,扭头看向另一边,嘴里嘟囔着:“搞这么大阵仗,怪不好意思的。”
许悠悠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将自己往座位的角落里缩了缩,这样山呼海啸般的热情让她有些无措。
木沐则透过车窗,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