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者擦了擦额头上刚刚冒出来的虚汗,把已经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您说吧,实在不行我们都试试就行了……”
这次,常浩南倒是没有再动笔写些什么,而是掏出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笔记本:
“先是……可以把个体的目标函数值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大或缩小之后,再和其它个体进行比较,也就是放宽pareto支配关系,从而能够对一些非支配个体进行优劣比较,增强算法的搜索能力。”
魏永明的思维也转的很快:
“用这种思路倒是可以改进差分进化算法……但似乎容易导致个体陷入循环支配?”
“所以还需要改进,而且差分进化算法其实不是特别适合这类问题……总之我们后面再详细研究。”
常浩南摆了摆手,接着把笔记本翻到后面一页:
“还可以用性能评价指标作为目标函数,替代pareto支配关系引导搜索进程……但这一类算法每次运行只能得到一个解,需要多次计算才能得到最优解集,而且很容易陷入区间最优。”
“最后就是不考虑对搜索过程或最终优化结果影响不大的目标,也就是给目标函数降维,我个人比较看好这个技术路线的前景,但是在数学上需要克服的问题比较多……”
听到这里,魏永明不由得小声吐槽了一句:
“这反而是好事吧……”
不过,却被耳尖的常浩南给捕捉到了:
“也不能这么说。”
“毕竟还是要考虑到用户的感受……如果在算法层面就过于复杂,那么在日后推广的时候难免要遇到障碍……”
第11o8章无意间推动了历史
就在常浩南考虑如何攻克大尺寸宽弦叶片加工问题的同时。
法国,巴黎。
让·雅克·多尔丹正眉头紧锁地看着面前两份内容相似,但结论却截然不同的报告。
全都是有关华夏航天工程的。
实际上,华夏成功进行次载人航天飞行,已经成为了最近半个月以来,欧洲航天局(esa)最大的话题。
但在这个话题上,esa内部,却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派别。
一派主张后路永远不嫌多,在本身资源不足的情况下,应该尝试着跟其它任何有航天能力的国家和组织开放合作。
毕竟,就在几个月前,他们甚至和俄罗斯航空航天局签署过一项协议,由后者专门开一种适用于圭亚那航天中心的“联盟”系列火箭,以缓解欧洲航天运力紧张的问题。
那这么看来,再多几个合作对象,也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而另一派则认为,华夏航天水平虽然态势喜人,但毕竟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其本身擅长的领域和欧盟重合度极高,引入合作完全是在加剧竞争,而且还要考虑到美国人的风险。
作为一个依托欧盟,在多个国家支持下成立的组织,多尔丹纵然身为局长,可是却并不像其它国家的同行那样,在esa内部有着说一不二的影响力。
更多情况下,他的工作似乎更像一个协调员。
不仅要平衡各个成员国,尤其是几个初始成员国之间的利益,还得考虑到外部环境的影响。
比如热衷于长臂管辖的nasa……
总之,油水丰厚归丰厚,但赚的绝对都是窝囊费……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多尔丹局长的唉声叹气。
抬头看了一眼来人之后,他光表演了一个变脸艺术,赶紧起身将对方请进来:
“伯纳德,好久不见……”
说着拿起两个杯子,分别摆在二人面前:
“要喝点什么?”
伯纳德·坎德尔,esa政策展顾问,同时也是法兰西大学研究院荣誉教授。
“不用了。”
坎德尔却摆了摆手,显然并不吃这套。
他算是esa内部的老资历了,但现在的头衔却只能算是挂名。
既没有什么实权,也不受太多辖制。
如果不是和多尔丹私交不错,恐怕都不会专程跑这一趟:
“你专程打电话把我叫来,想必不只是要叙旧……”
被直接点破目的的多尔丹只是露出了一瞬间的尴尬:
“华夏那边……这次算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这句话让坎德尔直接就是一愣:
“你是说……他们把自己的第一个宇航员送上太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