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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节(第1页)

要知道,当日在江都,他闻得司马化达要给张行送鲸鱼骨头,心中当场就起了嘲讽之意。

“王大使?”淮南郡郡守曹凡小心翼翼来问。“这骨头……”

“锁进库房里吧!”王代积瞥了一眼这个代自己保存了好几日纸条的郡守,笑的格外开心。“过一阵子吧,过一阵子给江都司马公送去。”

曹凡立即颔,恢复从容。

夏日依旧,六月的最后一日,杜破阵也抵达了他忠诚的汝南郡汝南县,然后在谢鸣鹤的指点下看到一座城。

“那就是悬匏城。”谢鸣鹤站在船头捻须来叹。“淮西第一军镇所在!此城在手,便可把控淮西全局!”

杜破阵扒着船上的鲸鱼骨头,贪婪来望……这个世界,凝丹以上高手便可对攻城造成剧烈影响,但是这不代表城池和关隘没有用处,普通人依然受制于城池,大军依然受制于关卡,商业交流与治安作用更不用提,所以便是城池和关隘影响降低,也只是十分与八分的区别……那么,一座名城、大城、要害之城,无疑会给人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

悬匏城便是典型的此类城池,汝水经过此处,因为城下地基坚实的缘故,直接绕了一个弯,好像凭空画了一只匏瓜在侧一般。

而唐室南渡,南北交战数百年,江淮之间愈紧要,双方无论谁控制局面,都在此处扩展城池,最终建立了一个将整个匏瓜包裹在内的自带三面巨大护城河的巨型军事要塞,可驻兵过万,放马数千。

从此以后,淮河以北,徐州自不必多言,但徐州以西的淮西地界,便是此城为了,数百年间也经历战事无数。

甚至,史书小说中多次提及,此城城西的河道里,那个小小的河间洲盛产板栗。

好久没读书的杜破阵当然不晓得这些细节,但他背对着板栗洲,摸着鲸鱼骨,望着眼前这座城,只觉得半辈子辛苦,放羊也好,偷羊也罢,在张行面前伏低做小,在司马正面前小心翼翼,已经全都值了。

他现在有兵有粮有军械有地盘,正要以此为根基,收拾淮西六郡,招揽豪杰,奋图强,建起一番基业!

“谁?哪里?要什么?”

同一日,刚刚趁着最后机会安排好东郡抗旱工作的张席即将渡河北上时,在四口关遇到了一个措手不及的消息。

有情报说,河间薛常雄得知张行出兵徐州后似乎有不稳之态,正在调兵,所以他才扔下河南不管,匆匆折返,而这时,作为先头部队已经渡河的周行范复又折返,仓促来报军情,众人自然以为是薛常雄已经动了。

然而,听到的结果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雄伯南、陈斌、魏玄定、徐世英、马围……无论是谁,全都惊呆了。

“是我二叔周效尚……”周行范也有些茫然姿态。“刚刚我许久未见的堂兄忽然在北岸迎上我的旗帜,告诉我,我二叔闻得三哥你做了黜龙帮席,不再观望犹豫,直接在永安郡起兵,瞬间攻克了旁边的义阳郡和安陆郡,然后遣我堂兄过来,求赐名份……他到这边恰好我们回军,他追了许久,才在这边追上。”

马围掐指来算:“若是算上襄阳白横元……则大江以北,大河以南,自汉水至于江都,便只剩一个江都周边和东都周边没被割据了。”

周围人都不吭声。

张行想了下,忽然回头恳切来问:“谁知道鲸鱼骨头可还有剩的?”

正所谓:涓涓不塞,将为江河。荧荧不救,炎炎奈何?

ps:难得的无聊科普时间,在历史名称中,人们习惯性称呼淮北西部的地区为淮西,而不是整个淮河上游;淮南也一般指代的是淮南中西部地区,这里面主要是因为徐州和扬州的特殊性,地位过于脱,一般会单独讨论。

第一百九十七章四野行(1)

七月间,乡野间的炽热迅消减了下去,零星的雨水也开始出现,河北也好,河南也罢,路上的行人明显变得密集起来,商业农业活动也迅回复,一切都似乎恢复到了往年的风调雨顺之中。

将陵县最西北的三黄里,蝉鸣声中,一队七八人骑士来到了此地,寻得一处台地,俯瞰四野,然后几人相互讨论,记录了一个表格,便匆匆往下一处双黄里而去了。

如此再三,一行人只是走马观花,连乡里都不入的,当日下午便驰回了将陵城下,先去城南三里外的“牛马营”还了马,签了字,亲自喂了牲口,便要离开。

乃是准备入城的入城,归营的归营。

不过,一行人既来到官道上,为的一名中年军官左右一看,见着官道旁新起的许多酒肆、杂铺,又看到身后军士明显疲惫饥馁,便干脆低声来问身侧另一名走道都艰难的年轻文士:“刘文书,天气舒爽,诸位兄弟又随我们累了一日,咱们俩要不要请他们当街吃顿酒?”

年轻文士闻言略显尴尬的摸了摸腰中革囊:“惭愧,没带什么钱出来。”

“无妨,我这里足的。”那中年军官当场来笑,顺便拍了下腰中革袋,连带着将黑色绶带露了出来,上面两根不知道是象牙还是玉石的白色装饰格外显眼。

很显然,这是一位帮内护法层级的军官,如此身份,一旦转到地方,就是县尉起步了。

而那年轻文士身上其实也有一个类似的绶带,却只有一根白色硬条装饰,俨然差了一层。

闲话少说,转过身来,那中年军官已经大声来笑:“诸位兄弟,差点忘了,今日是五日半休,下午不办公的,便是入城了也交不了差,正好最近帮内大赏,我跟刘文书这里余钱还是有的,且与大家买一顿酒,歇口气。”

随行军士自然大悦,纷纷感激,并口称赵大参与刘文书。

果然,这二人不是什么下面的领兵军官与地方文吏,而是将陵这里张席的直属参谋与文书。

就这样,众人簇拥着两位,一起顺着官道走了两遍,因为此地的酒肆商铺多是这半年刚刚起来的,所以也没选到什么特别的地方,到底是捏着鼻子寻着一家二层酒肆进去了,然后因为人多,却只在楼下随意当街来坐。

时值秋初,暑气已散,瓜果鸡鸭都是不缺的,只是因为禁酒,酒水多还是从黜龙帮控制区外来的,不免偏贵,也就是有上官请客,才能有机会来过过瘾。

唯独酒水一过,一众军士又都是口无遮拦的,马上就胡言乱语起来。这还不算,酒尚未过三旬,又有类似一帮人来,也是一位大参带着一位文书领着四五个人,两拨人并了桌子,尤其是下面的军士们通了姓名、家乡、资历后,借着酒劲,更是管不住嘴了。

而说来说去,自然少不了说到今日忙碌的活计。

“要我说,上头为这旱灾的事,关心的过头了。”大概是因为行路辛苦,一名伙长不免牢骚。“五月的时候就休整沟渠,六月的时候去打仗,这边据说也没停下,一回来,龙头都成席了,却还是盯着这事,据说还下了检讨,说因为这旱情不该打徐州那一战,结果这又来……今日还好,上一旬,我跟一位大参直接跑去了渤海郡,那大参也不知道请我们喝顿酒……你说,这都是谁给席出的主意啊?”

众人一起去看四位为者,而这其中,小刘文书率先来笑:“恐怕是席自家的主意。”

场面莫名一肃。

那伙长瞬间酒醒,赶紧解释:“我不是不懂嘛……若说之前忙碌还是为了救灾,现在呢?现在都七月了,再怎么忙,这地里也就这样了吧?为啥还要整这个灾情视察啊?”

这次轮到那赵大参笑了下,第一个爽朗来答:“老王想少了……”

“自然是想少了,不然咱们一起做的伍长,你都大参了,我却还是伙长。”王伙长也赶紧笑。“反正哪里有你快腿赵想得多?”

“我只是腿快,如何想得多?想的多也想不懂啊?道理都是台里听这些读书人说的。譬如今日这个事情,就是小刘文书当日与细细我讲清楚的。”赵大参指着身侧搭档笑道,然后旋即肃然。“他说啊,自古以来,灾荒这个事情,都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之前救灾是为了减天灾,现在去探灾是为了少人祸……”

众人齐齐一肃。

而接下来,赵大参果然是指着小刘文书说出了一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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