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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节(第2页)

说完方才坐下。

这是表忠心,但也是大实话,很多人都诚心附和。

剩下两人,雄伯南眼瞅着单通海站在那里眯着眼睛不开口,只好先行来说:

“席,我只一句话,李枢毕竟是龙头,这次去徐州可能还要牵扯淮右盟杜龙头跟几位总管,确实非你去不可,而席既去了,我便不好走,但请席如有可能,务必快刀斩乱麻,把大军带回来就行,千万不要牵连过多兄弟……”

张行听到这里,仰天长叹:“天王想哪里去了?!我之所以这般焦急,不是担心李枢把部队和帮内兄弟拉到徐州回不来,而是咱们这里既然成功说服李四郎,立即重新打开局面,河南那里受了刺激,会有人自以为是,直接动手处置了李枢李龙头!而李枢平素自视甚高,怕是也自以为是,被人轻松挟制,失了性命……我是着急去救他的命!否则便先留在河北安排下事情来了!”

城内外还是嘈杂如白昼,唯独这城头上仓促摆起来的简单宴席上,却忽然鸦雀无声。

张行无奈,按着酒碗,继续来言:“诸位,你们以为柴大头领、张金树这些人,能容忍李龙头这般明目张胆分拆兵马?还要越级带走其他行台的头领?你们以为东境本土头领会愿意背井离乡,去徐州不回?更不要说,还有失了地盘的杜破阵杜龙头,各有想法分别在徐州两翼的王焯、王厚两位总管了……李枢之前最关键时候分兵,是不对,要严惩,但一则他身为龙头领行台总指挥,在我被困的时候确系有权限自行其是,最起码从现在看是如此,所以罪不至死;二则,这个此战中最大的罚,须我们帮内名正言顺去罚,而河南那些人,不管是好心还是歹意,都不能放任他们自行其是,闹出内乱来!你们说是不是?”

没有人吭声,连李定都明显有些惊讶,那些北地来的,以及武安军的军官们意识到怎么回事后也都目瞪口呆,张世昭都低头愣。

张行无奈,去看最后那个还站着的人:“单大头领,你有什么话说?”

“没有了。”单通海回过神来,直接拱手。“且敬席一碗酒!”

说完,其余人还没来得及倒酒呢,便见到这位此战中忠勇可嘉的大头领直接端起不知道何时满来的碗,一个人一饮而尽!

第二百九十章山海行(37)

天黑了,宴席散了,观城内的黜龙军突围部队还是有些骚动,明明大家还是很疲惫,却总是睡不着觉……头领们当然可以理解,实际上,就连这些头领们也按照地域、隶属、交情,三三五五聚集在一起交换情报,讨论局势。

至于张行,他往城西河南五营的营地略作巡视,便匆匆回到了观城城内的县衙……这是他主动要求的。倒也不是说这些日子累坏了,要脱离一下群众,而是他确实有事要做。

回到县衙,铺开纸张,也不用墨水,而是用随身携带削尖的炭笔来书写,具体内容也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

维持军备到白横秋彻底离开,之前不得放松警惕,之后迅设置防务;

各家都要派使者,但要分清楚态度,招抚冯无佚,镇压崔傥、王臣廓,示好幽州,防备薛常雄,联络晋北与北地;

严密监视东都;

果断占领汲郡、魏郡,河内郡可以稍微放缓;

李定集团保持两郡地盘和军队建制,暂时不插手对方人事、财政,但要求执行黜龙帮相关政令;

以军械、金银作报答予北面援军各处,可以仿照李定特例讨论给洪长涯龙头身份,给尉迟七郎、黄平大头领待遇,陆大为、宇文万筹、蓝璋头领待遇……若他们不愿意接受也不勉强;

迅追回白有思;

讨论周行范、刘黑榥为大头领,韩二郎、黄屯长、白金刚、庞金刚、张世昭转为头领事宜,落实谢鸣鹤、崔肃臣为大头领事宜……秦宝不急,要带在身边安安心;

设军务总管,以徐世英兼任,以军法部兼计军功;

讨论建立大行台,并与将陵行台分割,下属王翼(军事参谋)部、文书(政务秘书)部、军法(统揽准备将兼计军功)部、军务(指挥)部、法务部、外事部、民部、屯田部、后勤军械部、仓储部、巡骑部等,直接统揽各行台指挥与地方总管……风声先放出去,行台属部数量、职责可以放开讨论补充、议论人事;

抚恤死伤士卒、安抚地方……可以询问西北诸郡受损情况,尤其要注意春耕补种,不能因为之前放粮家中有存放的陈粮、朽粮就坐吃山空,也要迅组织商队流通……

写到这里,张行只觉得有些头疼,一时也写不下去了。

不是说不能写,毕竟,真要是写下去,他能写一整夜,但关键在于写多了没有意义,稍微布置一点要害问题才是正确的,但偏偏连续高强度作战到今日,身体和精神负荷都到了一定份上,什么是要害,什么是关键,也未必能认知妥当,写的完全。

于是乎,其人不由叹了口气,干脆走了出来。

城里塞了这么多人,县衙里当然也不例外,许多随军的准备将、文书、参军皆在这里落脚,而且也都没睡觉。

张行之前只寻了一间公房,这些公房排列整齐密集,分为左右两翼,是县衙正经办公地点,现在便相当于临时宿舍,自然人多,于是就在这两处混着王雄诞、秦二、胖金刚等人胡乱说了一圈话……无外乎是问候家人安否,调笑此战经历,也算是他张三郎的传统艺能了……待到气氛火热,从左翼公房说到右翼公房,便也站起身告辞,连秦宝等人都没叫,只孤身准备回去补完自己的计划书。

而其人来的时候是从公房正路走,走的时候住在这里的参军们则指了个侧门,说是更近,便径直过去,结果入得侧门进入一条小巷子,却当面闻得有人在啜泣。

他修为基本上已经脱离了凝丹,只要准备好观想的东西去作观想,便算是正经成丹境,自然目光透彻,抬头一看,却居然是有些印象小刘参军,不由头皮麻,几乎想退出去,但还是扭捏走了过去。

“小刘,你这是未婚妻子出事了?”张行硬着头皮来问。“她在将陵,竟也不得安吗?是得病了吗?”

小刘参军抬起头,缓缓摇头:“不是……有劳席挂念……她在将陵,并未出事,我也活了下来……只想着此番回去,务必完婚。”

“那是怎么一回事?”张行终于不解。

“是赵大哥,做大参的赵大哥!我孤身从河南过来,只赵大哥待我如父兄……此番战事,我跟赵大哥都随席一起……从一开始到突围出来,生生死死都没事……反而今日大事都定了,在打孙顺德时候落了马……我现在想来,实在是忍不住。”说着这话,小刘参军眼泪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前后好几次,几乎泣不成声,最后勉强止住,告知了原委,告知完以后,复又泪流不止。

张行无奈,只能拍了拍对方肩膀,然后原路折回,喊了一个参军,让他盯着小刘,自己则绕路回去了。

回到公房内,准备继续来写,但是刚刚削尖了炭笔,便有人敲门。

“三哥,有位抱着镜子的先生要找你。”秦宝敲完门后推门出声。“他说是约好的,但贾闰士不在。”

“哦!”张行恍然,却是放下了炭笔,摆了下手。“请他进来。”

果然,片刻之后,王怀绩抱着镜子走了进来,然后笑了笑:“张席明天就要过河?”

“是。”

“定下了?”

“是。”

“那我就放心了……”王怀绩叹道。

“这样就跟你没关系了?”张行抓住要点连声反问道。“有人在北面给我安排了东西?对吧,你说的!但现在看来,你只是传话的,并不愿意牵扯进来?现在晓得我下定决心南行,终于最后一丝顾忌也无了……还是说,事到如今,已经是最后机会,所以想说服我尽量北上?”

“说的都对。”王怀绩想了想,正色道。“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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