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穿着同样灰布号衣、但明显油滑老练许多的汉子堵在了门口。
为首一人身材粗壮,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凶戾,扫视着棚内这群怯生生的新丁,如同饿狼打量着待宰的羔羊。
另外两人一高一矮,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痞笑。
“哟呵,又来新雏儿了?”刀疤脸咧嘴一笑,露出焦黄的牙齿。
“懂不懂规矩?进了丙字营七号棚,就得先孝敬孝敬爷几个!”
他身后的高个子立刻接腔:“就是!哥几个罩着你们,没人敢欺负!”
“安家银呢?拿出来!”
矮个子也搓着手,嘿嘿笑道:“新来的,交点保护费,以后日子好过!”
棚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几个新兵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那里是他们刚刚领到、还没焐热的安家银。
有人想往后缩,却被狭窄的空间和土炕挡住。
勒索,赤裸裸的勒索。
但刀疤脸眼见几人纹丝不动,便心生怒气,猛地朝旁边的一位新兵踹去。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把银子交出来!”
那新兵身子蜷缩起来,死死的护住胸口的银子。
“这是给俺老娘买药的钱,你们不能抢!”
“你老娘死了关我们屁事。”
高瘦两人也是懒得演了,直接上手去抢。
这新兵哪里是这些老油条的对手。
很快三两银子便被三人动手抢走。
只留下那新兵神情恍惚,嘴里不停喃喃着:“你们不能抢,那是救命钱。。。。那是俺娘的药钱。”
李元乾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他不想惹事,尤其是在刚入营的时候。
三两银子对他也十分重要,但怀里的几个铜板好可以接受。
如果能打发走这几只苍蝇,省去麻烦,他不在乎这点小钱。
随后他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仅有的十几个铜板,走上前,递向那刀疤脸。
“几位大哥,小弟初来乍到,身上就这点铜子儿,给大哥们买点酒喝。”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刀疤脸看着李元乾递过来的那十几个可怜巴巴、边缘磨损的铜板。
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涌起一股被羞辱的暴怒。
“他娘的!打发叫花子呢?”
刀疤脸猛地一巴掌拍飞李元乾手中的铜板,铜钱“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给脸不要脸是吧?老子要的是银子!”
“安家银!五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他身后的高个子和矮个子也立刻围了上来,面色不善。
“小子,别不识抬举!疤哥问你话呢!”高个子伸手就想去揪李元乾的衣领。
李元乾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麻烦终究还是找上门了。
他不想惹事,但事来了,也绝不怕事。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
“但是你们没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