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头意识几乎要被绝望吞噬的瞬间。
一个慵懒而带着奇异磁性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门口响起:
“光天化日,行此龌龊之事,你这修的是哪门子的佛?”
慈渡僧人动作一僵,骇然回头。
只见巷口不知何时,倚着一个身穿血色长袍的身影。
那人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皮肤苍白,一头墨发随风轻扬,眉心一道猩红竖痕仿佛活物般微微闪烁。
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笑,正用那双血色的眸子饶有兴趣地看着这边。
“你……你是什么人?”
“敢管佛爷的闲事!”
慈渡僧人强作镇定,但对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却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气息,让他心生恐惧。
血袍人也就是血神子,或者说现在的血神道人,轻轻一笑,并未回答僧人的问题。
而是将目光投向那个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男孩石头。
“小家伙,你想不想……把这假慈悲的秃驴,剁碎了喂沙狼?”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石头抬起头,对上那双血色的眸子。那眼睛里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和一种……力量感。
鬼使神差地,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点了点头,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恨意。
“呵。”
血神道人轻笑一声,目光转回慈渡僧人。
“你看,苦主点头了。”
“我也不算师出无名了。”
他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手指。
下一刻,慈渡僧人脸上的惊恐瞬间凝固。
他肥胖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捏住,猛地收缩,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连惨叫都未能发出,整个人就在石头惊骇的目光中,被硬生生压缩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肉球。
随即“噗”的一声轻响,化作一蓬血雾,消散在风中,连点渣滓都没剩下。
仿佛只是随手掸去了一粒尘埃。
石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在他眼中如同恶魔般无法反抗的大僧人,就这么……没了?
血神道人走到石头面前,蹲下身,看着他惊恐未定却隐含一丝快意的眼睛,邪魅地笑道:
“现在,干净了。”
石头看着他,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两个字:
“…谢谢。”
血神道人伸出手,指尖拂过石头脸上的泪痕和尘土,动作轻柔。
“跟着我,以后没人能再欺负你。”
“我会教你,如何成为让所有人都害怕的存在。”
“跟…跟着你?”石头茫然。
“你……你是谁?”
“我?”
血神道人站起身,血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望向西漠昏黄的天空,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是人仙观观主,血神道人。”
“人……仙?”
石头对这个词感到无比陌生和疑惑。
“仙人……不是在天上吗?”
“人仙……是什么?”
血神道人低头看他,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妖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