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藏实力只是为了应付伯父。伯父对我不好,我只有装作不学无术,他们才不会压榨我。”
成邺低垂着头,眼底闪过得意。
都知道伯父一家对他不好,他逆来顺受,受尽委屈。
正是因此,他才能偷偷地帮别人做些不起眼的勾当,偷偷攒下钱。
伯父不就是嘴上厉害一点,小时候确实受了点委屈,但长大后他能躲则躲,顶多就是耳朵受罪。
实际上他到处躲懒,家里的事也没怎么碰过,到家就能吃饭,还能赚点外快,日子再逍遥不过。
附近的邻居都知道他的处境,就算惹了点事,人家也会看在他悲惨的过去不会太计较。
若是伯父知道他修为好,指定不会再养着他。
族长勾了勾嘴唇,对成邺的说辞再满意不过。笑容一闪而过,他正色道:“你们还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成邺是乌峻的朋友,杀荆渠是为了给乌峻报仇?”
武林倦看向姜衍珘,该说的疑点他已经说完了。
姜衍珘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块玉,“这是我炼制的法器,只要将玉放在额头,就能看到人的记忆。成邺,你如果坚持自己没有杀人,敢不敢试一试,让我们看看你的记忆。”
成邺瞳孔骤然紧缩,眼神不住的乱飘,忽然灵光乍现,梗着脖子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是找借口谋害我们虎族怎么办?”
成邺果然狡猾,一句话就挑起族长和诸位长老的敌意。
“此话有理。他一个修士,来管我们虎族的事,谁知道是有什么企图?”
“对啊,族长你可不能答应啊,谁知道那法器是什么作用?”
“才不是!姜仙君……”
姜衍珘扯住宴申,递了个眼神示意他闭嘴。他出面,除了让虎族的人觉得他胳膊肘往外拐以外,没有任何作用,甚至可能会激起他们更深的猜忌。
“既然你们怀疑,那就由我做示范。”
说罢,姜衍珘将玉贴在自己额头,“五天前,我们刚到虎族,抓了成邺。”
一瞬间,他的头顶上出现一块水幕。
水幕里,成邺靠着一颗树,宴申就站在一旁,听成邺说着为什么冤枉自己。
-我……我害怕。
-我看到宴申敲门敲了几次都没人开门,他就自己推开门。之后他往前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好像还站不稳倚在门框上。又过了一会儿,他慌里慌张地跑走。我好奇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便进去看了。如果我知道荆渠死了,我肯定不会再踏入那道房门!
-怎么,你看他遇害知道了凶手是谁?
-不是,是……是我没有防备步子迈大了,不小心踩到了血水里留下了脚印。我是离开后才现的,我担心有人查到我身上,就把鞋扔了。
-你怕有人查到你,所以就把罪名安在宴申身上,先下手为强?
这段记忆,正是他们刚到虎族时,在树林里审问成邺的场景。
池杳如瞠目结舌,姜衍珘还能做出这种法器?这不比菖冶的歪门邪道好使?
难怪姜衍珘胸有成竹。
她嗔怪地看了姜衍珘一眼,这样的好东西还藏着掖着的,还说什么七八成把握,太谦虚了。
不止池杳如,在场的所有人都很震惊。
要知道,调取一个人的记忆,除了禁术就是搜魂,而禁术和搜魂都是有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