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参军
柳安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的稚嫩,但清晰有力。
“王爷王妃的救命之恩,柳安永世不忘。”
“我知道王爷你是大将军,我不想再成为姐姐的拖累,不想再任人摆布,我想参军!”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柳氏急忙拉他:“安儿,你胡说什么,你还小。”
“我不小了!”
柳安倔强的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决绝。
“我知道,是王爷和王妃救了我和姐姐。我知道那些坏人是怎么利用我们、害我们的。我想像王爷一样堂堂正正,凭自己的本事,在军中挣一份前程,保护想保护的人。求王爷成全!”
他说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君战北的目光落在少年单薄的脊背上,开口道。
“军营里的苦,可不是儿戏,刀枪无眼,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你为什么想从军?只是为了报恩?”
柳安抬起头,眼神坦荡。
“回王爷,报恩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我厌恶极了那些阴谋算计、仗势欺人的人。军营里边虽然苦,但规矩分明,凭本事吃饭靠军功立身。我觉得那里更干净,求王爷给我一个机会,从小兵做起我绝无怨言。”
君战北看着他眼中的渴望,微微颔首。
“有点志气,明日卯时,校场候着,让我看看你够不够进军营的资格。”
柳安闻言,知道有希望,立刻开心道。
“好的,谢谢王爷。”
次日清晨,天还没有亮,北宸王府的私属校场上寒风凛冽。
柳安穿着一身不合身的旧号衣,早早站在了空旷的场地上,小脸冻得发白,身体发抖,眼神却异常坚定。
君战北一身劲装,缓步走来,身后跟着十七。
“绕着校场,跑二十圈。”
君战北声音冷淡,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校场一圈有四百步,二十圈,对一个成年军士来说也不轻松,何况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半大孩子。
柳安咬了咬牙,二话不说,转身就开始跑。
一开始还好,五六圈后他的呼吸开始粗重,脚步变得踉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被冷风一激,更是难受。
但他死死咬着牙,目光盯着前方一步一步的坚持着。
十圈……十五圈……
他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嘴唇咬出了血印,但他没有停,也没有求饶。
十七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终于,二十圈跑完。
柳安几乎是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都被汗水湿透。
君战北走到他面前,丢给他一把未开刃的铁刀。
“拿起它,劈砍五百次,姿势要对,力道要足。”
柳安挣扎着爬起来,双手颤抖的握住那比他手臂还沉的刀,按照十七示范的姿势,奋力劈砍。
手臂很快被震得酸麻,虎口磨破鲜血染红了刀柄。
他一声不吭,只是固执的重复着动作。
五百次劈砍完成,他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君战北又随意问了几句简单的兵法常识和方位辨认,柳安虽然答得磕绊,但思路清晰,显然是平日留心过。
最后,君战北目光锐利的盯着他。
“如果以后在军中,你的上官无端责罚你,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