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尴得无缝可钻,o许美莲悄悄把一叠红包塞过来。
只要给自家四个小孩就行了,其余人都不用。
齐棠大大松了一口气,笑着摸摸小孩脑袋,跟其余大人说:“一会咱们看大戏去,刚才有人敲锣打鼓说寺庙东南面有个大老爷请大家看戏。”
许美莲道:“唉呀,那可惜了,没搬凳子来!”
齐棠笑道:“咱们镇上的宅子不是有凳子吗?”
许美莲一拍脑子:“哎呀,瞧我这脑子!”
这戏已经开始了,下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周边很多小贩卖东西。
小孩根本就不是来看戏的,拉着爹娘去买吃的。
莲藕糖,薄荷糖,凉粉,龟苓膏,豆腐花,还有酸菜,以及各种果子,还有各种玩具。
霍桨家两个小孩,看到这么多小孩放风筝也缠着他们爹娘给买风筝。
在这稻田上唱戏就是这个好处,一望无际的稻田,随便人挤。
齐棠去买了些酸菜,有荞头、豆角、卷心菜、木瓜,还有各种齐棠说不出名的东西,齐棠甚至还看到番薯在里面。
酸中带点微甜,齐棠尝了一口荞头,连连点头,转身就塞霍见秋嘴里:“好吃吗?”
霍见秋嘴角扬起:“嗯!”
之后齐棠吃一口,他凑过来吃一口。
齐棠不知不觉咬了一块酸姜,眼睛猛地一睁,剩下的都塞到霍见秋嘴里,塞完了又愧疚地看着他:“实在不行就就吐了吧……”
霍见秋眉头微拧,嚼着嚼着竟然吃完了。
齐棠刚要给他竖拇指,他凑过来,突然堵住齐棠的唇,还把舌头探进去,一股辛辣味直顶天灵盖,怎么推都推不开。
霍见秋还裹了裹他舌尖,这才依依不舍出来。
入夜了,天更冷。
屋顶上两道漆黑身影,各自披着披风,慢慢地披风合成一团,两道身形偎在一起。
正月初一晚反而没有除夕晚热闹。
昨日这个时辰不少人家还张灯结彩,今日好多都黑了,不过谷场那边还是一片明亮灯火。
霍见秋抱着夫郎,看着延绵的村道,幽幽叹了一口气。
没有一个提灯笼往这边走的人,今年怕是又收不到信了。
怀里一动,低头,夫郎正看着自己,稀薄的光映在他脸上,依稀能看出点笑容。
霍见秋蹭了蹭他脸蛋,又将斗篷往他身上掩了掩,把人往怀里收收:“冷不冷?”
齐棠摇着头,小声说:“我们回房吧。”
他早已心中有数,知道今天是等不到爹娘来信的。要是会来信,他新婚之日就来了,不会等到十五日后的今天。
只是那么一点期待,让他在夜风中守了这么久。
他爬上来的时候霍见秋在后面顶着,这会下去终于知道害怕了,手脚抖。
霍见秋说:“我先下去,在下面接你?”
事实霍见秋没有离他太远,就在梯子的下一级。
男人比他高很多,差一格距离,他后背还是贴在男人怀里。
每下一级都被小心搀扶着,给他很大安全感。
但是到了地面他还是止不住抖,一下子扑进男人怀里:“好高好高好高啊!”
他们家这么大,一个堂屋两个房,房上面还有阁楼,可想而知这屋顶有多高。
霍见秋笑着抱他入房。
刚把人放在床上,齐棠又勾上他的脖子,把他一块带了下来,双腿勾在他腰间,蹭着他脸蛋喊:“夫君啊。”
这么软的声音叫得人心底颤,霍见秋吻了吻他嘴角笑道:“嗯?”
齐棠眨巴着眼睛看他:“我这两天收拾房间,看到之前给夫君的那个钱箱子,为什么里面一点都没有动呢?”
霍见秋:“……”
他喉结滚动了下,幽幽道:“舍不得啊,那个是夫郎送给我的,怎么舍得?”
齐棠别了别嘴,很快又扬起笑容:“那我听说之前夫君还上山打野猪呢,打了好几头,好厉害哦,竟然都没有断胳膊少腿的呢!”
他阴阳怪气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霍见秋堵住了唇。
霍见秋亲着他,喉咙深处止不住出闷笑。
齐棠怎么都无法把人推开,被扶着后背抱了起来,修长的脖子仰起来,无奈地承受着,被撞得骨头都酥了。
成亲之后就不同了,大年初二霍见秋家姑姑姑婆来拜年,齐棠也要去帮忙。
每年都是聚在老宅,也就是大房那边设宴,招待的成本由兄弟三人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