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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往昔回响与抉择之路（第1页）

压抑的寂静笼罩着刚经历完恶战的封印广场。

空气中依旧残留着净明灵光的纯净气息、星辰之力的冰冷余韵，以及那被寂灭狐火灼烧后留下的、淡淡的虚无之感。中央坑洞上方的封印光罩缓缓流转着暗金与银辉，暂时压制住了下方那陷入沉寂的恐怖存在。

林川在柳如丝的搀扶下勉强站起，体内灵力近乎枯竭，经脉如同被撕裂般疼痛，神魂更是传来阵阵眩晕。但他顾不得调息，目光第一时间就投向了那只蜷缩在地、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消散的三尾天狐。

它不再是记忆中灵动狡黠的青影，更像是一件蒙尘的古老玉器，散着沧桑与死寂。星澜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回荡——“它为了帮你，几乎舍弃了作为‘青影’的一切。”

一股尖锐的刺痛感攥紧了林川的心脏。他踉跄着走过去，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黯淡枯槁的毛，却又怕惊扰到这脆弱的生命。

似乎是感应到他的靠近，天狐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此刻如同蒙上了厚厚尘埃的琉璃，失去了往日（无论是青影时期的灵动，还是刚苏醒时的智慧）的神采，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一片茫然的空洞。

它看着林川，眼神陌生，带着一丝本能的警惕，喉咙里出微不可闻的、带着警告意味的低呜。

林川的手僵在了半空。

它……不记得他了。

寂灭狐火燃烧的，不仅仅是本源，还有那些共同经历的、宝贵的记忆。北境森林的初遇，磐石堡的并肩，失散后的牵挂……一切都被那混沌的火焰付之一炬。

柳如丝默默走到林川身边，轻轻握住他僵住的手，传递着无言的安慰。她看着天狐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与感激，低声道：“它还活着，就好。记忆……或许以后还能找回来……”

这话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燃烧记忆换取的力量，又岂是那么容易恢复的？

楚风走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天狐的状态，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情况很糟，本源几乎燃尽，神魂受损极其严重，陷入了一种自我保护式的沉眠。我的丹药……只能勉强吊住它一丝生机，无法唤醒，更无法治愈。”

冰翎看着昔日的伙伴变成如今模样，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她默默催动一丝微弱的冰凰净世炎，小心翼翼地萦绕在天狐周围，试图驱散它伤口处依旧顽固残留的丝丝黑气，并为其提供一丝纯净的生机滋养。

就在这时，星澜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

“感伤的时间结束了。此地不宜久留。”

她已调息完毕，脸色恢复了些许红润，手中的星辰银盘指向广场另一端一条幽深的通道。“档案库在那个方向。那股被激活的熟悉力量……我必须去确认。”

林川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翻涌的情绪。他知道星澜说得对。现在的他们，脆弱得不堪一击，任何意外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他必须振作起来。

“楚兄，带上它。”林川对楚风说道，语气恢复了冷静，“我们跟星澜去档案库。”

他做出这个决定，一方面是因为与星澜的灵魂契约尚未完成，另一方面，他也对那所谓的“熟悉力量”以及档案库中可能存在的、关于“观星者”与“逆辰盟”的信息极为在意。了解敌人，才能更好地生存。

楚风小心翼翼地将陷入沉眠的天狐抱起，用一件柔软的皮毛将其包裹好。小家伙在楚风怀中微微动了动，似乎找到了一点安全感，蜷缩得更紧了。

一行人跟着星澜，再次踏上征程。穿行在废弃的走廊中，气氛比之前更加沉闷。每个人都消耗巨大，林川和天狐更是重伤状态，唯一的顶尖战力只剩下状态相对完好的星澜。这种实力对比，让林川心中始终绷着一根弦。

档案库所在的区域似乎比净化中心保存得更加完好。厚重的金属大门上布满了复杂的灵纹锁，但其核心处有一个明显的、与林川手中青铜戒指形状吻合的凹槽。

星澜看向林川。

林川没有犹豫，上前将青铜戒指按入凹槽。

“权限验证……见习成员林川……权限符合……准许进入底层档案阅览区……”

伴随着一阵低沉的机械运转声，厚重的金属大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陈旧的、带着信息流特有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环形空间。一排排高耸至穹顶的金属架上，摆放着无数黯淡的水晶薄片和奇特的金属卷轴，大部分都蒙着厚厚的灰尘。许多架子已经空空如也，显然在废弃时被转移或销毁了大量资料。

而在环形空间的正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由无数光丝构成的球形结构，那是巡天阁用于存储和检索海量信息的“灵枢”。只是此刻，这灵枢光芒黯淡，大部分区域都处于离线状态。

然而，吸引众人目光的，并非是这宏大的档案库本身，而是灵枢下方，一个背对着他们的、笼罩在柔和白光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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