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过后?,她从未那样清醒。
她找到了夫君留给她的心腹后?手,着手调查。
一切线索都隐隐指向镇国公。
夫君死后?,边境战火重燃,镇国公原本是夫君手下的将?领,短短几年时间借着战功得封国公。
手下告诉她,这?份调查没有明确的证据。
但她不需要?证据,她只明白一个道理,谁得到了最大的好处,谁就是幕后?黑手。
说来可笑,皇兄不合时宜的软弱让他没有将?事情做绝,但有的是人想?要?斩草除根。
可惜她悔悟清醒得太晚,白白将?儿子的命搭了进去。
镇国公的势力?已经如日中天。
皇兄想?要?驱狼吞虎,可到最后?才发现自己?亲手养大了狼子野心。
她无力?对抗镇国公,待在京中又怕遭到毒手,便借着儿子的事,以出家的名义避出京城。
她总要?留着一条命,替夫君、替儿子报仇!
“殿下,师姐来了。”
静水过来打?断了她的回忆。
她站起身?,静水过来扶她,
踏出静室的门,又忍不住咳嗽几声?。
“殿下,”静水欲言又止,“正?好师姐过来,让她替您看看吧。”
她最近身?体不太好,人有些恹恹地提不起精神。
听到静水的话?,也没说好还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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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便宜徒弟一如既往跟她打?招呼,然后?冷场。
跟京中那些以白为美,弱质纤纤的闺阁小姐不同,也许常年在外奔波,她晒得有些黑,但精神头很好。
不过也不能这?么比较,毕竟便宜徒弟这?副皮囊已经有三?十岁了吧?
她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当时徐尚书着人来求她,她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况且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随手一为,还能让徐尚书欠一份人情,何?乐而不为?
那时她是十七还是十八?总归应该不小了。
就是不知道内里的芯子是多大?
“师父怎么这?样看我?”
许是她眼神停留得有些久,便宜徒弟疑惑地问道。
“无事。”
“师姐,殿下最近身?体有恙,请您帮她看看吧。”
便宜徒弟看了静水一眼,询问地看向她。
静水跟着她这?么久,难得自作主张一次。
她伸出手,也不忍拂了静水好意。
便宜徒弟替她号脉。
良久,两人双双收回手。
“师父,凡事放宽心才是。”便宜徒弟犹豫了一下,也只说了这?么一句。
她淡淡地扫了便宜徒弟一眼。
都是医者,她对自己?的身?体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