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珠再次抬手抚上神像,几?乎是她的手贴在神像上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就跌进了神像中。
庙中的三人不知道,在内丹和敕令嵌进神像的同时,玉河河堤下,传来一声闷响。随后,玉河中干涸的土地冒出汩汩清泉,不一会?就浸湿了泥土。
恰巧有人从石桥上过来,听到下面潺潺的水声,低头往下正好看到这?一幕。
“怪了,”那人抬头看了眼高悬的太阳,又低头:“没下雨啊。”
诈尸了
发现小河沟在涨水的人?不少,实在是它涨得太快了,快到?令人?心慌。
到?了傍晚的时候,河堤边已经围了一圈人?,有人?穿着下水衣站在浅水处用卷尺丈量。
“怎么样?涨多少了?”
人?还没上来?,人?群中就有人迫不及待地问。
“快一尺嘞。”
那人?量完,收起卷尺,沿着倾斜的河堤往上爬,围观的人?搭了把手?,将?他拽上来?。
“别的地方涨了没?”
“怎么没涨?用眼睛看就知道?,水位离地面近了好多。”
“看起来?没原先干的地方涨的快。”
“这?还不快,就几个小?时,就涨了快半米了。到?明天,水不会漫过河堤吧?”
说话的人?家就在河堤附近,自然担心。
像这?种小?河,也没有硬性规定周围不能?建房,有些村里批的地,就建在河边,房子建得早的,甚至家里的污水都是往河里排的。
谁能?想?到?年年都干水的小?河居然还能?有涨水的一天!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是才不到?三十厘米吗?你张嘴就加了一倍。”
“哦,不是你家住这?里,你当然不担心了。”
“好了,好了,别吵了,大家心里都担心,心情?是一样的。”有人?看火药味十足,赶忙出?面打圆场。
“主任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纷纷让开,留出?空隙,眼巴巴看着刚赶过来?的村主任查看河堤下的情?况。
村主任站在岸边,往下看了两眼,抬手?抹了把头上的细汗,觉得这?个事儿有点麻烦。
你说河水在涨吧,也确实涨得挺快,但到?目前为止,河堤比水面还高两三米,河面的水势也很平缓,以这?样的水势,怎么也不可能?有决堤的风险。
但要是放任不管,也不行,说不定真能?淹到?路面上来?。
村民们还等着他给个注意,村主任想?了想?,问:“谁家就在这?旁边的?”
“我我,主任,我家就在这?儿,就那家。”有人?积极举手?,从人?群中挤到?村主任跟前,指着附近的一栋两层,背后带斜坡的房子道?。
他家就属于建得比较早,房子挨河堤极近,拉开后门就能?看到?河面,屋后的斜坡还能?看到?埋着的水管,和?常年排放污水留下的痕迹。
村主任点了点头,道?:“你今晚警醒点,时不时来?看看水位,等它涨到?离岸边一米左右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好联系水利局的人?。”
“啊?”那人?愣了愣,面上流露出?些许不情?愿,推脱道?:“就我自己盯着啊?这?万一要是没盯住咋办?再说了,晚上乌漆嘛黑的,我眼神不好,看岔了咋办?”
村主任睨了他一眼,朝其他人?道?:“还有住这?附近的人?,今天也辛苦一点,想?起来?就过来?看看,大家都互相通知通知,多注意一点。”
“晓得,晓得。”
“行,主任您放心。”
其他人?纷纷应道?,反倒让出?头又推脱的人?闹了个大红脸。乡里乡亲的,也没人?当面说闲话,只是事后背地里免不了会嚼几句舌根子。
那人?讪讪退下,重新隐在人?群中。
村主任暂时给了一个解决方案,围观的人?担忧情?绪散去不少,又闲话了几句,便各自散去。住在附近的人?围拢在一块儿,商量着晚上排个班,分时段过来?检查。
村主任站在原地,拍了几张照片,做了记录,便也离开了。
谁也不知道?,涨水的地方不只这?一处。玉河原先流经的河道?上,其实都在涨水。只是其他地方一部分汇入澜江支流,支流宽口,涨的这?点水根本看不出?来?。另一部分河道?附近并没有人?,所?以无人?发?现异常。
如果有人?实时查看玉河河道?,就会发?现,干涸和?河道?上涨起的水流,一头正缓慢流向小?河村,一头则在向澜江支流方向流动。
-
娘娘庙中,萧然和?徐映还不知道?玉河发?生?的事。她们从天亮等到?天黑,一直到?太阳落山,还是没看到?崔明珠从神像里出?来?。
下午的时候赵承安过来?了一趟,看到?她们还在庙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态度180度大转变,看她们的眼神都警惕起来?了。
当时敕令和?内丹还在神像上,萧然和?徐映也不敢取下来?,怕对崔明珠造成影响,又怕赵承安发?现不对。索性赵承安没看向神像,没发?现上面多了东西。
萧然随意找了个借口,糊弄了几句,和?徐映假装跟他离开,等他锁门后,绕了一圈后又转回来?,从墙上翻了进来?。
大殿的锁拦不住她们,用木签捅开后,两人?又进了殿。
“她还需要多久?”萧然盘腿坐在蒲团上,啃着一个小?面包问道?。
早上那一顿撑到?现在,她早就饥肠辘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