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闻言,瞥了他一眼,这个声音她记得,两次都在关键时?刻响起。这个时?候还能想到吃的问题,内心挺强大?的。
收回目光,她倏然将手探入火中。
“你!”唐力民一惊,来?不及阻止。
萧然的手从火焰中毫发无伤地穿过,精准掐住一丝蠕动的黑线,将它从尸体中缓缓抽出。
唐力民看见她手上的东西,沉默了一瞬,问道:“这是?什么?”
萧然轻轻一碾,黑线在她手中消失:“控制尸体的东西。”
与此同时?,远处也传来?一声不甘的尖啸,萧然抬眼望去,透过水墙,她看见徐映一剑插进血眼狐狸的头颅,将它定?在地上。
血眼狐狸挣扎了一下,在徐映洒下的符咒中最终不甘消散。
萧然挥了挥手,水墙如退潮一般化成细细的水流倒流回玉河。徐映从地上拔出剑,侧头望来?,随后握着剑柄朝他们走来?。路过地上胡姑头骨凹陷的头颅时?,她顿了一下,再次拍下一张符。
“忘了那个也得烧,以?后大?概要随身带个打火机。”萧然自言自语道。
唐力民将这话听在耳中,默默记下。
“结束了吗?”唐力民道。
“算是?吧。”
“战场需要你们打扫一下。”
“嗯。”看着满地狼藉,唐力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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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泞的田地里,刘头儿和李兴学许久都没动过了。他们没有走太远,两人就像是?事不关己的看客,一前一后站在这里,远远注视着河边发生的一切。
刘头儿枪不离手,落后李兴学半步,时?刻保持着戒备。
远处的事尘埃落定?,所有人都动起来?后,李兴学才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从泥里拔出脚,李兴学往前挪动。鞋底沾满了泥,拖重了他的步伐。他单脚支撑身体,在杂草上蹭了蹭,蹭下来?一大?坨淤泥。
受伤后的身体还是?很?不舒服,单脚保持不了平衡,李兴学晃了晃,稳住身体,尽量踩在杂草上,挑着好走一些的路走。
走了两步,没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转回头,疑惑道:“刘滨海?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李长?官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吗?”刘头儿站在原地,枪口向下,平静问道。
从鼻腔里喷出一口热气,李兴学道:“当然知道。因为我和胡姑几乎脸贴脸,又?受了伤,你们怕她在我身上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其他倒也还好,你们最担心我被她控制,放任我混进人群,对所有人都是?一个巨大?安全的隐患。”
胡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性情大?变,一无所知被吃空了身体,这么诡谲的情况,警惕一点无可厚非。
他身份特殊,万一在人群中暴起伤人,其他人顾忌他的身份,想将他制服必然会束手束脚,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索性有唐力民在,由他指挥,也能控制局面,他脱离队伍也不会造成很?大?影响。
似乎想到了什么,李兴学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头:“不瞒你说,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脑子混混沌沌的,伤口又?疼又?热,不像是?普通受伤。好在这里有两个高人,十分厉害,到时?候让她们帮我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问题。”
他肩膀上的伤口一直没有包扎,本来?已经?不怎么流血了,他这么一动,伤口绷开?,又?开?始往外渗血。
李兴学也不觉得痛,疼了这么久,他已经?有些麻木了。
他主动提出这一点,刘头儿也不知道他是?真没问题,还是?装傻。
不过从变故开?始到现?在,李兴学确实没有异常举动。他之前背对着他,已经?做好了被袭击的准备,但?他一直没有异动,倒显得他的戒备有些多余。
“长?官!”唐力民踩着淤泥飞快靠近,萧然和徐映跟在他身后。
刘头儿看到两人,默默将配枪收起。
“长?官,您的伤?”唐力民吩咐其他人善后,第一时?间就来?找自己的上级。
“我去叫医生过来?。”
“不用让医生来?回跑了,我们一起过去。”李兴学叫住他,道:“我的伤口好像有毒,恐怕还得专门去医院检查。”
唐力民脸色一变。
“放心,毒素应该不厉害,没看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吗?”见他这样,李兴学玩笑似的安抚道。
唐力民一点都笑不出来?,“我马上联系医院。这里医疗资源不足,中毒的话,要马上转去大?医院。”
“您还能动吗?有没有其他不适,我叫几个人搭个担架抬您回去?”
李兴学哭笑不得,“没那么夸张,几步路还是?能走的,不要搞这么大?阵仗,让人看笑话。”
拒绝了唐力民的提议,他朝萧然和徐映点了点头,感激道:“多谢两位出手,才没造成伤亡,两位的贡献我会跟上面报告的。”
他好奇道:“不知两位师承何处?还认不认识像您二?位这样的奇人?有没有兴趣加入国土安全及特异事件调查局?我们特调局直属最大?领导,权限极大?,待遇优厚。以?两位的本事和能力,只?要你们加入,我还可以?向上为你们申请最高头衔和待遇。”
他没说特调局刚刚搭建不久,还是?个草台班子。不过挖人就是?这样的,先摆出最优厚的条件吸引人,其他的,等?挖到了再说。
况且他也没说错,除了部门是?草创以?外,其他都是?实话。
“加不加入可以?稍后再谈,我略懂一些医术,李长?官要是?介意,我可以?先帮你治疗一下你的伤。”听完李兴学画大?饼一样的话术,萧然没接茬,指着他的伤口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