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这大白天的猫就开?始发春了。春天都过了,你们说它怎么还不消停。这猫也是怪,一年?发两次情,一次发半年?,每天什么也不干,就知道勾引公猫,也不怕被骑烂了。”
说话的人洪亮的大嗓门?穿透整条走廊,但凡还在家里的人,都听到了大嗓门?的话,有耳朵的人都知道她?在指桑骂槐,几声窃笑和?私语传来?。
喘息声顿了顿,倏然抬高了声音,叫的整层楼都听见了。
半分钟后,其中一扇门?打开?,一个男人抓着衣服匆匆走过,噔噔噔下了楼。
“切,没用的东西!”一把娇俏的嗓音捏着嗓子?矫揉造作扬声道:“母猫发情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不发情的,那还是算母猫吗?该不会是绝育了?哎,那倒是情有可原。”
“哦,这么说也不对,有些猫呀,长得?是又胖又丑,它就算发情,可吸引不到公猫,有什么用?只?能眼巴巴看着,酸不拉几的喵喵喵几声。”
说完,她?咯咯咯笑了几声。
“不要脸的骚货,你说谁呢?”娇俏女人斜对面,一个胖得?油腻,脸上还有一大块疤的女人拉开?门?,脸色又青又红,怒声道。
“我?说猫呀~,你不会以为我?说的是人吧?天地良心,大家伙可得?给我?作证,我?可没有谁又丑又胖,又不能生。”
“对对对,你什么都没说。”探出?头看热闹的男人们起哄道,眼神不老实地在娇俏女人身上打转。
娇俏女人斜睨了这些男人一眼,对这铁青着脸说不出?话来?的胖妇人一笑,扭着腰就要转身关门?。
“骚货,狐狸精,你敢骂我?!”疤脸妇人哆嗦着唇,冲上去拽住女人的头发,就要往墙上撞。
“啊!”娇俏女人尖叫一声,也不甘示弱,留着长指甲的手往后一抓,在疤脸妇人脸上留下几道血痕。
两人厮打在一起,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没一个人劝架,甚至还指望打得?更激烈些。
“吱——”
混乱中,掩盖了身后的门?被推开?的声音,浓烈的酒气闯入房间时,憔悴女人才?反应过来?有人进?来?了,她?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慌乱之色,向前一扑,抓起狐狸雕像慌忙塞进?柜子?里。
但她?的动作哪里能瞒过进?来?的人。
“臭婊子?,藏什么呢!是不是藏钱?老子?之前问你有没有钱你说没有!好啊,老子?就知道你不老实。”来?人三两步走到女人身后,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将人从柜子?前拽开?,甩到地上。
手臂磕在水泥地上,一下子?就被粗糙的地面上擦出?了一条血痕。骨头磕碰间,更是带出?一阵尖锐的疼痛。
憔悴女人咬着下唇,忍着没有喊出?声,按她?的经验,她?越是痛呼,迎来?的越会是一阵毒打,只?要忍着,男人多半不会打人,除非心情不好。
不巧,男人今天就心情很不好,他?刚刚输了钱,正愁找不到地方发泄,这臭婆娘还敢瞒着他?藏钱,不打死她?,她?就不知道这个家是谁做主!
男人趁着憔悴女人没爬起来?,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随后骑在她?身上,将人压住,哐哐先扇了两巴掌,嫌手打得?疼了,他?又拽着女人的头发,在地上拖行几步,抄过一旁的扫帚,狠狠抽在女人身上。抽了几下不过瘾,又换成拳头。
女人起初还能忍,但落在身上的拳头实在太重,在脑袋又一次被砸在地上时,她?终于忍不住痛哼出?声。
“你还敢叫!”男人听到她?的声音,面色狰狞,拳头更重。
走廊里的闹剧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四周静悄悄的的,只?有女人的哭喊声在回荡,但没有人出?面阻止。
不知过去多久,男人终于打累了,喘着粗气站起身,居高临下地道:“这个家,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还敢不敢藏钱了?”
憔悴女人躺在地上,胸口微弱的起伏表明她?还有一口气在,疼痛让她?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说话!”男人一脚踩在她?的肚子?上。
“唔。”女人痛哼一声,气若游丝地回道:“不敢了。”
“大声点,老子?听不见!”
“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男人满意了,回身拉开?柜子?,双手在里面摸索翻找。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东西。
“妈的,还挺能藏!”他?不耐烦地一把将柜子?里的东西全都掀到地上,一个木雕狐狸从柜子?里滚落,头上的耳朵似乎不牢固,在摔落的时候磕掉了半边。男人看都没看它一眼,抖开?杂乱的衣物,当啷几声,钢镚掉落,滚到一边,几张红的绿的纸币飘落而下。
男人将钱都捡起来?,连钢镚也不放过,拿在手里数了数,“藏得?挺好,就这么点!老子?还以为有多少呢?!连顿饭钱都不够!”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将所?有钱都一分不差的攥在手里,拖着醉醺醺的步伐往外走,拉开?门?,回头恶狠狠的对女人道:“这个月老子?不给那你钱了,你不是能藏钱吗?生活费你自己想办法。”
说完后,他?甩上门?。
隔着老远,憔悴女人还能听到他?骂骂咧咧的声音:“看什么看!没见过打老婆?”
等彻底听不到男人的声音之后,憔悴女人才?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缓过疼痛的劲,她?站起身,身上的伤口一动之下,仍旧火辣辣地痛,但她?满脸麻木,面无表情的一件件捡起地上的衣物,慢慢拍打着上面的灰尘,然后叠好,塞回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