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没表现?出分?毫。
李兴学?闻言看了?一眼萧然,见她没抬头,应该是没反对的意思,便?点了?点头。比起医生的想法,亲身经历更能让李兴学?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只这?片刻时间,他就感觉伤口的疼痛缓解了?很多,就好像,伤口被渐渐抚平,从不存在了?一样。
其?实医生不说,他也是想拆开纱布亲眼看看伤口的。
得到同?意,医生将急救箱放下,取出剪刀小心剪下李兴学?的袖口,准备拆纱布。但衣服剪开后,他手一抖,一双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搁楞——”唐力民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绕到医生身边,跟他一起瞪着眼睛盯着李兴学?的肩膀。
原本血淋淋的指洞十个不见了?八个,血洞所在的地方如今皮肤光滑如新。两?只胖“蚕”贴在最后两?个血洞上,用身体盖着血洞,慢慢蠕动。两?人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放到李兴学?身上,好研究胖“蚕”在干什么。
光看神情,他俩活像是什么变态。
刘头儿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同?样看着李兴学?发愣。
凡是在场的人,除了?萧然,眼神都若有似无的往这?边飘。如果不是碍着李兴学?的身份,想必他现?在已经被包围了?。
“这?,这?是”李兴学?一动不敢动,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最后一点血痕消失,趁他们还在发愣,织蛊蠕动了?一下,弓起身朝萧然的方向一弹,萧然抬手一拦,咽下最后一口饭菜,将餐盘往旁边推了?推,托着手上的蛊虫,凝视着它们。稍顷,伸出指尖戳了?戳它们腹部所在位置,她动作不管重,但仍两?只蛊虫戳得在手上滚了?一圈。
“嘶~”整齐划一的抽气?声响起。
李兴学?的伤口不浅,两?只蛊虫治好了?伤,非但没有瘦身,还胖了?一点。也就是说,治疗这?点伤对它们来说没有消耗。
还有李兴学?伤口处的纱布也不见了?,该不会是这?两?货治伤的同?时给啃了?吧?
以前的织蛊可不吃废料,进化之后它们的牙口这?么好?能消化吗?
她一边想着这?些问题,一边捏着蛊虫,想知道它们把纱布都消化到哪里去了?。
她又捏又揉,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都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她“粗暴”的动作。
“司女士!”
“嗯?”萧然掐着蛊虫的肚子抬起头。
李兴学?咳了?一声,他伤口不疼了?,但心疼,“您这?么捏着它们,会不会把它们捏死??”
这?可是能瞬间治伤的好宝贝。
他的伤势,没个把月根本好不了?,但这?两?只“蚕”滚了?一圈,他就一点伤痕也没留,效果堪称逆天。
要是能广泛应用李兴学?想到这?样的前景,眼睛都绿了?。
虽然宝贝不是他的,人家主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不妨碍他看得心疼啊。多好的宝贝呀,这?要是他的,他恨不得搭个台子给它们供起来,哪能这?么随意搓圆揉扁的。
萧然松开手,将织蛊放到桌上,道:“它们没那么脆弱,除非消耗完,否则没那么轻易被捏死?。”
“哦?消耗完是指?”虽然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不过他更想知道消耗是什么意思?这?宝贝使用时有代价的?
也是,总不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哪有那么完美的事?
“你们才刚吃饭吗?还有剩饭吗?正好饿了?。咦?大家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萧然闻声回头,顺手捞起爬到桌子边缘,快要掉下来的织蛊,在医生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起身,“徐映?明珠?”
说话的人是陈瞎子,他还戴着他那副墨镜,不过墨镜后面系了?一条丝带,遮住眼睛。看材质,丝带大概率是崔明珠提供的,因?为丝带上在灯光下影影绰绰反射的流光一看就不是寻常东西。
看不到眼睛,但陈瞎子的起色比徐映带他离开的时候好了?很多。他看上去还是更苍老了?一点,但起码没那么萎靡不振,好像随时要原地去世的样子。
陈瞎子身后,是徐映和崔明珠。
徐映朝萧然点了?点头,错过身,严肃地对李兴学?道:“李长?官,能聊聊吗?”
李兴学?顿了?顿,点头:“可以,我原本也想跟几位谈一谈。”
“跟我来。”
徐映回头朝萧然使了?个眼色,萧然见状跟上。崔明珠没动,被陈瞎子带着去打饭了?。萧然回头看了?她一眼,陈瞎子正喋喋不休地跟她说着话,态度很是殷勤。
萧然拍了?一下徐映,‘陈半仙是怎么回事?’
徐映摇头,给她比了?个稍后再?说的口型。
“这?里人不多,说什么话都方便?一些。”
李兴学?让两?人坐下,唐力民给几人倒了?杯热水,放在他们身前,转身带上了?门?。脚步声没走远,他没离开,就守在门?口。
“二?位想说什么?”
“李长?官知道灵气?复苏吗?”徐映拨弄了?一下眼前的水杯,缓缓问道。
“接下来的谈话,我可以录音吗?”李兴学?道。
他没有露出惊讶神色,看上去早就知道了?。
“请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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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持续了?很久,等萧然和徐映走出这?栋三?层的自建房时,四周已经只剩蝉鸣和蛙叫。
两?人漫步朝不远处的仓库走去,脸上都不约而同?流露出一丝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