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老板史乾坤,三十多岁,刚接他爸的班没几年,迫切想做出点成绩。
当市场部经理告诉他这一消失时,史乾坤麻溜从被窝爬起来,边命令老婆给他熨西服西裤、挑领带,边畅想着被陆氏提拔的美好未来。
凌晨两点多,精心拾掇过的隆盛五人齐聚l酒店顶楼会所。
会所外间的厅内乌泱泱站着十来个人,七八个穿着西装高高壮壮的大汉,像是陆砚骁的保镖,还有四名严阵以待的急救医生。
隆盛的五人看到时都愣了下,但以为这就是骁总的风格,没有多想便走进包间。
和他们预料的不同,里面没有热闹的觥筹交错,没有想象中的富贵人群聚会,偌大的空间出奇得安静,只有三个人:陆砚骁、王潜、宋越。
陆砚骁长腿交叠,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王潜从酒柜拿下最后两瓶酒,摆放在桌子上,此时,桌面已经密密麻麻摆着二十多瓶酒,白的、红的,应有尽有,全都是打开的状态。
宋越本来无事可做,但他实在坐立难安,紧张得不行,索性没事找事,殷勤地给王潜帮忙,把已经摆好的几十个酒杯左挪一点右挪一点,像是要整理得更加对称、更加整齐。
隆盛的五人一进来,陆砚骁抬起眼皮,松松垮垮地站起。
“骁总好,我是隆盛兴辉的老板史乾坤。”史乾坤走在最前面,朝陆砚骁点头哈腰地伸出一只手,想握手。
陆砚骁自动忽略那只手,视线从左到右从前到后地清点:“一、二、三、四、五。”数完,看向宋越,“到全了?”
宋越点头如捣蒜:“到全了。”
史乾坤尴尬地收回手,一头雾水。
“谁是市场部的孙总?”陆砚骁问。
孙海笑呵呵往前跨上半步:“骁总您好,是我,我叫孙海,是隆盛兴辉市场部经理。”
陆砚骁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走到桌前,拿起一瓶红酒和一个透明的玻璃杯,给杯子中倒了满满一杯酒,递向对方:“抱歉,今天有事耽搁,没能亲自去见你,现在,特意补上。”
“骁总,您客气了。”孙海受宠若惊,赶忙接过酒一饮而尽。
“其他人都过来坐啊。”陆砚骁朝另外四人勾勾掌,“别紧张,就当是自己家,坐。”
四人满脸堆笑拘谨地坐下。
陆砚骁继续倒酒,倒满后,示意四人端起,他这才将目光扫向史乾坤:“史总,这两年我们合作得很愉快,让你费心了,据说破费不少好酒来招待我的员工,这第一杯是我回赠你的。”
“应该的应该的,一点都不破费。”史乾坤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并示意手下四人喝干净。
“今天,哦不对,现在应该说是昨天,昨天我没能去赴宴,抱歉,这杯是向各位致歉的。”陆砚骁再次倒酒,然而,这次的容器不是红酒杯,而是装啤酒的大扎杯。
一瓶红酒见底,他拿起一瓶白酒和一瓶香槟,三种酒掺在一起,连着倒了满满四扎杯。
“感谢款待我的员工,来,这第三杯是谢意。”
此时此刻,隆盛的五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也感受到陆砚骁客气是假,折磨他们才是真。可是,为什么啊?五人百思不得其解。
陆砚骁反复提到昨天的饭局,难道是饭局上出了问题?史乾坤没去,他只在事后听了孙海的汇报,说是聊得挺好,他还夸了孙海几句,怎么就得罪陆砚骁了?
史乾坤咬牙切齿地瞪孙海。
孙海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饭局上明明好好的,和以前见面吃饭商谈的流程基本一模一样,他没觉得哪里不对啊。
“骁总,您这是?”孙海壮着胆子问,“是我们哪里做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说了我这是谢意,喝。”
陆砚骁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声音不紧不慢,但五人的心境明显不同了,只觉得阴恻恻令人毛骨悚然,这会儿也终于知道外面的保镖和医生的用意,估计不喝到陆砚骁满意,他们走不了。
五人只能硬着头皮大口大口地喝。
喝完,陆砚骁继续倒酒,王潜和宋越也一起帮忙倒,就这样,那五人又喝下去两大杯,其中三人抱着垃圾桶吐得一塌糊涂。
宋越拿着酒瓶的手都在抖,他这次算是亲眼见识到陆砚骁的手段,好害怕闹出人命,但陆砚骁压根没有停的意思,等着他们吐完继续喝。
醉得晕头转向,他们却清醒地记着:不能得罪陆砚骁,不能不喝。
约莫二十分钟后,桌上的酒耗过半数,陆砚骁伪装的耐心已然到达极点,懒得再跟这五人费劲,换下笑脸,冷言道:“桌上这些,喝完再走。”
说完,陆砚骁坐回沙发区,用遥控器打开大屏幕,翘着二郎腿,看上面无聊的v。
趁着这个空档,五人稍稍得以喘息,史乾坤强撑着精神,赶紧问孙海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孙海等人都醉得不成人样,活动着大舌头说得乱七八糟,好半天,史乾坤才拼凑出关键信息。
晚上那场饭局,和以往唯一不同的地方是,来的不是赵争嵘,而是一个叫林茉的女孩,是2l无人机的工程师。
林茉、林茉、林茉……
史乾坤脑子里重复着这个名字,喝太多酒,断片严重,他反复思考了许久,在又喝光杯中酒后,忽然眼神一怔——林茉,飞机工程师!
史乾坤快速翻找手机聊天记录。
几个月前,陆砚骁在拍卖酒会现场惩治车文峰的事、大张旗鼓求婚的事,在圈子里传得神乎其神,据说那是个私密性很高的拍卖酒会,经车文峰一事后,更没有人敢违逆陆砚骁,乱散布露脸的照片,外界看到最多的只有天空中无人机灯光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