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凭什么?
小畜生!
短短一日,李小爷的心腹大患就已经从那只奸狗变成了这条坏猫,洗漱时一捧捧水都浇不灭他心里的愤愤不平。
李青壑揣着一肚子恼火,并着各样杂念勉强入睡。
柔软的手抚上后颈,顺着他的脊骨往下抚摸,一把抓住他的尾巴把玩,李青壑打了个激灵,迅速睁开眼,仰望着笑眼弯弯的严问晴。
“乖猫儿。”严问晴亲了亲他的鼻尖。
熟悉的香气在梦中完美复现。
李青壑蹭了下近在咫尺的面颊,高高兴兴的卧在严问晴怀中,平日都不怎么爱动脑子,在梦里更不会去思考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温暖的手掌用轻柔的力道揉弄耳根,轻搔下巴。
李青壑舒服地翻了个身,将柔软的腹部交到严问晴手中。
肚子被温柔的抚摸,猫儿越发放松,放松着放松着,雪白的毛发底下就冒出一根小小的红刺儿。
“这是什么?”严问晴奇怪地说,伸手拨弄了一下。
李青壑猛地蹦起来,口中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汪”。
严问晴惊诧地看着他。
“你不是猫儿吗?”
是啊!我是猫!
李青壑急着向严问晴解释,可叫出来的动静还是一串的“汪”。
不对!不对!我是猫!
可以被晴娘抱进屋里的那种!
他急切地围在晴娘脚边转,试图证明自己真的是条猫,身后的尾巴却因为紧张不受控的快速摆弄起来,呼呼搅出风声。
晴娘冷冷地看着他。
他听到晴娘吩咐竹茵将他牵回狗窝去,更是怒不可遏。
我就住这个屋里!
谁敢动我!
小爷我才不是狗,我是……哎?我是……人?
梦里的李青壑终于反应过来。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伸手缠住晴娘的腰身,将她扣在怀中,说什么也不愿被她撵出去。
李青壑睁开眼时,严问晴就在他榻边。
他手指动了动。
万幸刚睡醒还没恢复多少力气,否则定要复现一番新婚第二日早的场景,丢死个人。
李青壑撑着榻慢慢坐起来。
他心虚地瞄了眼严问晴,梦里的感受还没完全褪去,叫他实在不敢直面晴娘。
梦到姐姐,应该算正常吧?
他又没做什么,只是不想被姐姐赶出去罢了。
是正常的。
李青壑说服了自己,腰杆又挺直起来。
严问晴不管他大清早跟个虾子样一伸一屈的折腾腰是想做什么,单对他吩咐道:“早些起来,我有些话同你说。”
有些话要说?
说什么?
总不能是气他不是猫,要把他赶出去吧?
不,不对,这是梦里的事,晴娘并不知道,所以绝不会是要撵他走。
李青壑放心许多。
他随便捯饬捯饬后,便去小花厅同严问晴一道进餐。
二人都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只要说话时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口齿清晰,在清晨里对坐用餐闲聊,倒是家常。
严问晴昨夜就在琢磨一件事。
本打算当晚与李青壑说说,却被他一个熊抱撞掉,歇了一宿,梳妆时瞧见妆奁旁的匣子,才想起昨晚要说的话,遂去吩咐李青壑快些起。
不过用餐时她没拿出匣子,只与李青壑聊些今日行动的绸缪,又道:“既是长辈相约,咱们不好带全然陌生的朋友同行,但吴老吩咐带三五好友,想来是位爱热闹的,不如请上高公子与其夫人,吴老替你伸冤时同他有过交往,不算唐突。”
李青壑一口应下,又道:“叫他带两壶好酒,我馋他的玉楼春好久了。”
用完餐,严问晴将手边的匣子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