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松,随即又绷紧。接下来,是周鸣昌。
对付周鸣昌,不能像对付福根那样简单。他是霆琛的父亲,是周家的男主人,哪怕再不堪,他的“意外”也必须更加周密,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更不能让任何人怀疑到霆琛头上,甚至牵连佟家。
她需要机会,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日子一天天过去,年关将近,佟府上下忙碌起来。佟毓婉一边扮演着乖巧伶俐的小格格,一边暗中留意着一切与周家相关的信息。
她偶尔能“偶遇”被崔嬷嬷派去给周霆琛送食物的下人,旁敲侧击地问几句。得知他依旧沉默,偶尔接受食物,但从不与人交流,更多时候是看不到人影,不知在何处谋生。那枚玉锁,也从未见他佩戴过。
佟毓婉并不气馁。她了解他,现在的他,如同受伤的幼兽,敏感又警惕,绝不会轻易接受陌生人的好意。她有的是耐心。
转机出现在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
阿玛佟佳·鸿升在外应酬回来,脸色不大好看,同额娘在房里说话时,声音隐约传出来几句,带着不满:“……周鸣昌那个破落户,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赌输了钱,竟敢拉扯到我头上,说什么日后他儿子达了必十倍奉还……他那个儿子我见过一两回,阴沉沉的,能有什么出息?真是晦气!”
叶赫那拉氏劝道:“罢了,跟那等浑人计较什么,日后远着些便是。”
佟毓婉站在门外,心头猛地一跳。
周鸣昌!赌钱!
一个恶毒又完美的计划,瞬间在她脑海中成型。
她知道阿玛书房里有个锁着的抽屉,里面除了重要文件,还有一些特殊“礼物”——那是官场上、商场上逢迎之人送的,有些是助兴的“仙丹”,有些则是……掺了东西的烟膏。阿玛为人正派,从不碰这些,但又不好直接扔掉得罪人,便一直锁着,准备找机会处理掉。
若是……若是周鸣昌“意外”地得到了其中一种,并且过量服用了呢?
佟毓婉的心脏怦怦直跳,手心渗出细汗。这个计划很大胆,也很危险。但她必须做。
她耐心等到夜深人静,府里守岁的人都歇下了。她悄悄爬起,像只小猫一样溜出房间。她记得阿玛书房窗户有一扇插销坏了,一直没来得及修。
寒冷的夜风刮在脸上,她小心翼翼地从那扇窗户爬进了书房。借着窗外雪地反射的微光,她摸到书桌旁,用一根偷偷藏起来的细铁丝,凭着前世的记忆和技巧,笨拙却坚定地捣鼓着那个锁眼。
“咔哒”一声轻响,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佟毓婉屏住呼吸,轻轻拉开抽屉。里面果然有几个精致的瓷瓶和小巧的锦盒。她辨认了一下,拿起其中一个贴着红色标签、装着深褐色膏状物的小瓷瓶。她记得前世无意中听阿玛和心腹管家提过,这玩意药性极烈,沾上就很难戒掉,过量便会……她迅将小瓷瓶揣进怀里,又将抽屉恢复原状,锁好,然后顺着原路返回。
整个过程,她的心跳如擂鼓。
第二天,她让云香偷偷去找了一个经常在佟府后门收潲水、人又极其老实胆小的小工,许了他一块不小的银元子,让他去给周家的下人递句话——自然是模仿某个看不惯周鸣昌的赌场伙计的口吻,说是“周爷上次落下的好东西,特意给您送来了,用了能转运”,指名是给周鸣昌的。
那小工只当是富人家之间的寻常往来,哪敢多问,照着做了。
周家败落,下人也没几个,门禁疏松得很。东西很容易就到了周鸣昌手里。
一个正沉迷赌博和酒精、渴求时来运转的烂人,怎么会拒绝这种“好东西”?
消息传来得很快。
不过三四天功夫,就听说周鸣昌得了“好货”,关起门来享受,醉生梦死。
又过了七八日,周家传出消息,周老爷“病”了,病得很重,呕泻不止,浑身瘫软,医生来了都摇头,说是“恶疾缠身,油尽灯枯之兆”。
没有人怀疑。周鸣昌本就酗酒赌博,身子早被掏空了。如今不过是得了点“助兴”的东西,自己不知节制,用量过度,生生把自己耗死了。这在当时的纨?子弟中,并不算稀奇。
佟毓婉听到消息时,正在描红。笔下的“安”字最后一横,稳稳收笔。
她抬起头,看着窗外又开始飘落的雪花,神情平静。
两个最大的障碍,清了。
福根消失,周鸣昌即将油尽灯枯。周霆琛的命运,从根源上被扭转了。他不会因为断指被歧视,不会有个渣爹拖累他逼他送烟土,自然不会染上大烟。
额娘……以后也不会再有理由瞧不起他了。
她放下笔,走到窗边,轻轻呵出一口白气。
霆琛,这一次,你的人生会是干干净净、光明坦荡的。
她开始更积极地利用一切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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