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本就心中积郁,被这话戳中痛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那女眷又压低声音道:“听闻昭仪皇后近日正着手为皇长子挑选更‘稳妥’的启蒙师傅,怕是要将身边之人彻底换掉呢……唉,也是,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崔氏顿时慌了神。若连照顾外孙的最后一点人都被换掉,那赵家与皇长子之间最后的联系也将被斩断,日后还有什么指望?
她回府后,立刻与丈夫儿子商议。赵家人又惊又怒,深感赵合德过河拆桥,欲将他们赵家彻底踢开。在恐惧与野心的驱使下,他们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必须设法加强赵家在皇长子身边的影响力,甚至……要让陛下意识到赵家的存在和皇长子的“重要性”。
他们开始更加频繁地以探亲为名,向照顾刘歆的旧人施恩,赠送财物,打探消息,甚至暗中传递一些对赵合德和双生子不利的流言,诸如“双生子虽好,然孪生易夭,非吉兆”、“昭仪溺爱亲子,恐对皇长子有失公允”等。
这些小心思和小动作,如何能瞒过赵合德的眼睛?她布下的眼线早已将赵家的举动一一回报。
赵合德闻报,只是冷笑。她正愁找不到机会彻底清理刘歆身边的赵家势力,他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王音这招借刀杀人,倒是用得娴熟。
她并未立刻作,而是冷眼旁观,甚至故意放松了一点对刘歆处所的管控,让赵家的动作更能轻易地传递进来。她在等,等一个能将赵家和王音都拖下水的机会。
机会很快来了。刘歆周岁生辰将至,按例需小规模庆祝。赵家上下打点,企图在宴席上出风头,甚至暗中准备了一份“厚礼”——一柄精心打造、镶嵌宝石的玉如意,寓意“必定如意”,实则暗含提醒陛下“立长”之意。
宴席前日,赵合德通过系统,再次确认了王音府上与赵家暗中往来的证据(虽不足以定罪,但足以引人疑窦)。她抱着儿子刘健,来到刘骜处理政务的偏殿。
她并未直接告状,只是面露忧色,抱着刘健柔声对刘骜道:“陛下,明日便是歆儿生辰,臣妾心里真是又高兴又有些不安。”
刘骜放下朱笔,揽她入怀:“爱妃有何不安?可是担心歆儿?”
赵合德顺势依偎着他,低声道:“歆儿能健康长大,臣妾自然高兴。只是……近日臣妾听闻,宫外有些不好的议论,说明日宴上,恐有人欲借机生事,提及些立储长幼的敏感话题……臣妾是怕,好好的喜庆日子,被些不懂事的人搅了,反而让陛下烦心,也让歆儿难做。”
她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也不知是谁在背后怂恿……赵家虽是歆儿外家,但终究见识浅薄,莫要被人利用了才好……”
她的话,如同水滴渗入沙地,悄无声息地勾起了刘骜对之前李璜案、以及对王音那份隐秘的疑虑。是啊,赵家突然如此活跃,背后难道无人指使?莫非王音贼心不死,想利用赵家和皇长子来制衡合德和健儿、兴儿?
刘骜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轻轻拍了拍赵合德的手背:“爱妃放心,有朕在,明日谁也不敢胡言乱语。赵家……朕会让他们安分些。”
次日,皇长子生辰宴。赵家众人盛装出席,志得意满,准备呈上厚礼,再“委婉”进言。然而,宴席之上,刘骜面色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接受了礼物,却对赵老臣几句试探性的“皇长子日渐聪慧,颇懂礼数”的夸赞不置可否,反而当着众人的面,格外亲昵地抱起了次子刘健,逗弄良久,对其活泼健康赞不绝口。
宴会气氛一时微妙起来。赵家人如坐针毡,准备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宴后,刘骜单独召见了赵老臣,语气冷淡地敲打了一番,言及“外戚当谨守本分,莫要妄议朝政,更勿受人蛊惑,行差踏错”,直吓得赵老臣汗流浃背,磕头不止。
与此同时,王政君也“恰好”听闻了赵家近日不安分、与某些府邸往来过密的“风声”,心中对王音的恼怒又添一层,对赵家更是厌弃。
赵合德一石二鸟,既敲打了赵家,让他们彻底老实下来,进一步孤立了刘歆,又加深了刘骜和王政君对王音的猜忌,却从头到尾未直接提及王音一字。
她抱着吃饱奶后酣睡的刘健,看着窗外赵家人灰溜溜离宫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音想利用赵家这把钝刀?那她就让这把刀,先割伤他自己。
未央宫的风,从未停歇。
喜欢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请大家收藏:dududu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