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精心调养,莺歌的身体逐渐恢复。容垣对外宣称锦雀夫人受了惊吓,需要静养,闭门谢客,实则暗中与莺歌筹划着反击之策。
容浔那边,得知第一次触誓言球竟未能完全控制“锦雀”,反而打草惊蛇,更是惊疑不定。他无法理解,为何那阴毒无比的咒术会失效?难道容垣早已察觉,并找到了克制之法?还是“锦雀”的意志力远他的想象?
无论如何,计划必须提前了。他不能再依赖一个可能已经失控的棋子。他决定兵行险着,利用下一次触誓言球,制造更大的混乱,甚至不惜暴露部分实力,里应外合,强行逼宫!
而这一切,正中容垣与莺歌下怀。他们需要的就是容浔按捺不住,主动跳出来。
这日,容垣“无意”中向近侍透露,因北方边境不稳,三日后将调派一部分曦和军精锐前往增援,王城守备会略有空虚。这消息很快通过眼线传到了容浔耳中。
容浔果然觉得天赐良机!王城守备空虚,正是动手的大好时机!他立刻秘密联络安插在宫中和军中的党羽,约定三日后子时,以宫中火起为号,里应外合,动宫变!同时,他决定在同一时间,再次触誓言球,让“锦雀”在宫内制造混乱,最好能直接刺杀容垣!
三日后,夜幕降临,王宫看似一如既往地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子时将近,紫宸宫内,容垣与莺歌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一片冷静与决然。容垣一身玄色常服,腰佩长剑,英武非凡。莺歌则是一身利落的劲装,藏于宽大袖中的手紧紧握着一把匕——并非为了行刺容垣,而是为了自卫和演戏。
“怕吗?”容垣握住她的手。
莺歌摇头,目光坚定:“与大王并肩,无所畏惧。”
容垣深深看她一眼,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一切按计划行事,保护好自己。”
话音刚落,那阵诡异阴冷的音律再次幽幽响起,比上一次更加急促和尖锐!
莺歌身体猛地一颤,眼神瞬间开始涣散,脸上露出挣扎痛苦之色。她按照事先约定,先是表现出极力抗拒的模样,然后渐渐“不敌”,眼神变得空洞麻木,缓缓抽出袖中匕,一步步走向容垣,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
容垣配合地露出“震惊”、“痛心”的神色,一边“躲避”,一边悲声道:“锦雀!你怎么了?醒醒!是孤啊!”
殿外适时地传来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仿佛宫变已经开始!
隐藏在暗处的容浔眼线见状,立刻出信号——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几乎是同时,王宫各处预设的、无关紧要的次要建筑被点燃,浓烟滚滚,制造出大乱的模样。
平侯府内,容浔看到宫中火起信号,又接到“锦雀已成功被控,正在刺杀容垣”的密报(实则是容垣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大喜过望,立刻亲自率领早已集结好的私兵和部分被收买的城防军,直扑王宫!
“清君侧!诛妖妃!助大王!”他喊着冠冕堂皇的口号,一路几乎未遇像样的抵抗,顺利冲入宫门,直奔紫宸宫而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上王座,接受百官朝拜的景象!看到容垣死在那女人刀下的惨状!看到锦雀那个蠢女人对他感激涕零的模样!
然而,当他意气风地冲入紫宸宫广场时,却现情况不对劲。
广场四周寂静无声,没有预想中的混乱厮杀,只有黑压压的、盔明甲亮的曦和军精锐,如同沉默的磐石,将整个广场围得水泄不通!刀锋出鞘,弓弩上弦,所有的利刃都对准了他和他的叛军!
火把骤然亮起,将广场照得如同白昼。
容垣负手立于紫宸宫高阶之上,龙章凤姿,神色冷峻,哪有一丝一毫受伤或被刺的模样?他的身侧,站着眼神清明、毫无被控迹象的莺歌,正冷冷地俯视着他。
中计了!容浔瞳孔骤缩,心中骇然!
“平侯,深夜率兵持械闯入宫禁,意欲何为?”容垣的声音冰冷,如同寒冬朔风,响彻广场。
容浔脸色煞白,强自镇定:“臣……臣接到密报,说有刺客入宫欲对大王不利,特来救驾!”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