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压在榻上,手胡乱地摸索,忽然,在鸳鸯枕下,触到了一件冰冷坚硬的事物——是那支她前世用来刺伤他,导致关系彻底破裂的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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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用它表达了绝望和愤怒。
今生……
马湘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灵光。她猛地抽出金钗,却不是刺向身上意乱情迷的男人,而是反手,用尽力气,狠狠扎向自己的左臂!
尖锐的剧痛瞬间传来,让她闷哼一声,冷汗涔涔而下。但这痛楚也让她混沌的头脑为之一清。
“啊!”她趁着痛呼的间隙,用带着哭腔,却又刻意拔高的,地道的楚地方言俚语尖声骂道:“个板马养的!搞莫斯撒!老子信了你滴邪!(直译:你个养马的!干什么!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正沉浸在意乱情迷中的刘连城被这突如其来的痛呼和她口中完全听不懂的、与他认知中“马馥雅”温婉形象截然不同的粗俗语言弄得一愣,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马湘云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忍着臂上剧痛,猛地抬头,凑近刘连城耳边,用一种神秘而急促的语气,夹杂着喘息说道:“殿下!你中了癔症之毒!需以……需以楚国巫术静心!摒弃杂念,否则气血逆冲,性命攸关!”
她这话纯属胡诌,但结合刘连城此刻明显不正常的状态,以及她臂上正在汩汩流血的伤口带来的视觉冲击,竟平添了几分诡异的可信度。
刘连城眼神依旧浑浊,呼吸粗重,他似乎想分辨眼前之人到底在说什么,但那强烈的药性再次席卷而上,加上马湘云不断挣扎扭动,那臂上鲜血的腥气似乎更刺激了他某种神经。他低吼一声,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和清明,凭借着绝对的力量,将她死死禁锢在身下。
剩余的衣衫被粗暴地扯落,马湘云绝望地闭上眼,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这一次,没有尖锐的质问,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喊,只有无声的承受和脑海中疯狂闪过的弹幕。
【卧槽?自残?小姐姐对自己这么狠?】
【楚地俚语都出来了?说好的温婉楚国公主呢?人设崩了崩了!】
【神特么楚国巫术治癔症,马湘云你是个天才!哈哈哈哈!】
【完了完了,太子爷药效上头,根本听不进去啊!】
【唉,看着都疼,物理疼痛和精神羞辱双重暴击。】
【没关系姐妹们,根据套路,这次阴差阳错,肯定能怀上!】
……
红烛燃了一夜,滴泪成堆。
次日清晨,天色微熹。
刘连城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来。昨夜混乱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炙热的吻,挣扎的身躯,听不懂的方言咒骂,还有……楚国巫术?
他蹙眉按着额角,刚一动,就察觉到身边有人。
侧头看去,只见马湘云已经起身,穿戴整齐,正背对着他坐在妆台前。晨曦透过窗棂,勾勒出她纤细单薄的背影,鸦羽般的长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侧脸。她似乎正在对镜梳妆,动作缓慢而安静。
空气中,除了尚未散尽的暖香,还隐约浮动着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刘连城的目光落在她左臂衣袖上,那里似乎隐隐透出一小块深色的痕迹。他眼神一沉,昨夜某些模糊的画面变得清晰了些——她似乎用金钗刺伤了自己?
为什么?
他记得自己娶的应该是楚国公主马馥雅,为何昨夜这女子的言行举止如此怪异?还有那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话……
正当他心中疑窦丛生,准备开口询问时,马湘云似乎从铜镜的反射中看到了他醒来。她缓缓转过身。
没有预想中的哭泣、控诉,或是娇羞讨好。
她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平静得近乎诡异。然后,她站起身,手中捧着一本蓝皮封面的书册,步履端庄地走到床榻前,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宫礼。
“殿下,您醒了。”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刚起床的沙哑,却听不出喜怒。
刘连城没有作声,只是审视地看着她。
马湘云抬起头,一双美眸清澈见底,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与一丝不安,她将手中的书册稍稍举起,封面上《女诫》二字清晰可见。
她看着刘连城,语气真诚,甚至带着点请教意味地轻声问道:
“殿下,妾身昨夜……可曾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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