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晖殿前的庭院里,几株本该精心修剪的花木显得有些参差不齐,尤其是那丛象征“多子多福”的石榴,枝桠横斜,透着一股敷衍。
马湘云扶着挽月的手,缓步走在青石小径上,目光淡淡扫过。
“这石榴,”她停下脚步,指尖虚点,“瞧着精神不大好,可是底下人疏忽了照料?”
挽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中了然,恭声回道:“回娘娘,负责庭院花草的是小太监福顺。近日……或许是差事繁忙,有所疏漏。”
“差事繁忙?”马湘云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东宫份例,各司其职,何来繁忙至疏忽本职的道理?花草亦是生命,更是宫廷颜面。挽月,你去将福顺唤来。”
“是。”挽月应声退下。
不多时,一个穿着灰色太监服、眉眼间带着几分油滑懈怠的小太监被带了过来,正是福顺。他显然没料到太子妃会亲自过问花草这等小事,脸上带着一丝不以为然,随意地打了个千儿:“奴才福顺,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哦豁,撞枪口上了!】
【看着就一副老油条的样子。】
【主播立威的时候到了!】
马湘云没叫起,任由他半跪着,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福顺,本宫看你年纪轻轻,手脚应是利落的。怎的这庭院中的花木,却是一副无人打理的模样?可是觉得,云晖殿的差事,轻省得很?”
福顺眼珠转了转,赔着笑道:“娘娘恕罪,奴才不敢懈怠。实在是近日天气反复,这花木娇贵,奴才也是小心伺候着,不敢胡乱修剪,怕伤了根本。”
“哦?”马湘云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依你这么说,倒是本宫错怪你了?是本宫不识这花木习性,还是你不识抬举?”
她语气陡然一沉:“挽月,内务府是如何定的规矩?疏忽职守,怠慢差事,该当何罚?”
挽月立刻上前一步,声音清晰利落:“回娘娘,按宫规,初次怠惰,掌嘴二十,罚月例三个月;再犯,杖责三十,贬入辛者库。”
福顺脸色瞬间白了,他没想到这新来的太子妃看似温婉,手段却如此直接狠辣,连周旋的余地都不给。他慌忙磕头:“娘娘开恩!娘娘开恩!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知错?”马湘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念在初犯,本宫给你一次机会。掌嘴十下,罚没三个月月例,若再让本宫见到这庭院有一丝不整,便不是掌嘴这么简单了。你可听明白了?”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谢娘娘开恩!谢娘娘开恩!”福顺磕头如捣蒜,再不敢有丝毫侥幸。
“就在这儿打。”马湘云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让云晖殿所有人都看着,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挽月一个眼神,立刻有两个粗使太监上前,左右架住福顺,另一个太监上前,抡起巴掌,“啪啪”的脆响声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清晰。
宫人们垂手侍立,噤若寒蝉,看向马湘云的眼神里多了真正的敬畏。
十下打完,福顺两颊红肿,涕泪横流,被拖了下去。
马湘云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宫人,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本宫待人,向来赏罚分明。用心当差的,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但若有那阳奉阴违、心存怠惰的,福顺便是前车之鉴。都散了吧,各自做好自己的事。”
“是!”宫人们齐声应道,纷纷退下,脚步都比平日轻快谨慎了许多。
【杀鸡儆猴,效果显着!】
【主播这威立得,干净利落!】
【挽月配合得也很好,看来是初步收服了。】
【接下来该办正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