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处理,等着!”毛放低喝一声,拦住他。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个护士走出来:“何淑仪的家属?病人有些轻微脑震荡,左臂软组织挫伤,需要观察一下,没什么大碍,可以去办手续了。”
毛杰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他跟着父亲和大哥去办手续,又去病房看望了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的母亲。何淑仪看到他只是虚弱地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
一切处理妥当,毛金荣让毛放留下照看,自己则叫上毛杰:“你,跟我回去一趟,拿点你妈的东西。”
毛杰默默跟上。父子俩一前一后走出医院大楼,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走到停车场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毛金荣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
他没有看毛杰,目光投向远处车来车往的街道,手里习惯性地盘着那串紫檀佛珠,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阿杰,你妈这次没事,是运气。”
“但运气不会一直有。”
“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毛杰心头猛地一沉,预感到什么。
毛金荣继续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那个姓安的女警察,是个祸害。因为你,她已经注意到家里太多了。”
他终于转过头,浑浊的眼睛盯着毛杰,里面没有任何属于父亲的温情,只有生意人计算风险和收益的冷酷。
“你妈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你也不想她下次出意外,没那么走运吧?”
毛杰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听懂了父亲话里的威胁——用母亲的安危,来逼他做出“选择”,或者说,逼他去除掉“祸害”。
“爸……”他喉咙紧,声音干涩。
毛金荣抬手,打断了他:“怎么做,是你的事。我只要结果。”
说完,他不再看毛杰一眼,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拉开车门,动,离开。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犹豫。
毛杰独自站在原地,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彻骨的冰冷。父亲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不仅捅穿了他对亲情最后一丝幻想,更将他推入了一个残酷的二选一绝境。
对安心下手?他做不到。且不说那种莫名的牵扯和下不了手的感觉,单从理智上,他知道那是一条死路,只会让一切彻底失控。
可不动手?母亲……
他想起母亲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样子,想起父亲那句冰冷的“运气不会一直有”。毛家做事的手段,他太清楚了。为了所谓的“安全”和“大局”,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
巨大的压力和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滑蹲下去,双手抱住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嗡嗡作响,像催命符。他麻木地掏出来,屏幕碎裂,但那个绿色的嫩芽符号依旧顽强地亮着。
是安心。
他盯着那个符号,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他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
“喂。”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似乎是察觉到他声音里的异常。“你怎么了?”安心的声音传来,依旧冷静,但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什么。
毛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现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不出完整的声音。所有的委屈、恐惧、愤怒和绝望,在这一刻几乎要决堤。
“我……”他哽住了。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安心清晰而平稳地说道:
“毛杰,听着。”
“无论生什么,稳住。”
“按我们之前约定的,做你该做的事。”
“其他的,交给我。”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心安的力量,像在惊涛骇浪中抛下的一只锚。
毛杰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混乱和绝望被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取代。
“知道了。”他哑声回答,挂断了电话。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脸上所有的脆弱和挣扎都已消失,只剩下一种冰冷的、近乎麻木的平静。
他知道了。
他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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