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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毒隐镜中身（第2页）

黑冰台幽影营统领蒙坚，将一份密报放在了嬴政的案头。

“席，我们现了一个跨区域的……‘物流网络’。”蒙坚的声音低沉，“他们称之为‘污染春运’。”

报告显示，有人现了四方污染源惊人的“互补性”：

-东方的“夜薯”培养出的特殊竖瞳，能够一定程度上看穿西境沙暴中的精神幻象。

-北疆“枝炮狼骑”射出的幽蓝冰针，可以有效击碎、剥离南越“墨绿结痂”的硬化外壳，释放出内部活性更高的污染粉尘。

-这种混合了墨绿结痂成分的粉尘，与东方黑暗斑块的残余物质结合后，竟能极大加北疆冰骸植株的生长度。

-而西境“鬼戏幕天”幻象中，那些成功“杀敌”并带回“沙影币”的人现，硬币背面的纹路，经过特殊解读，似乎隐藏着能够微弱影响乃至暂时“安抚”其他污染源活性的频率信息。

一个可怕的循环形成了：投机者从南越偷运封存着污染物的“地狱砖”到北疆，换取冰针；再用冰针去西境沙暴边缘“开采”结痂粉尘，并尝试获取沙影币；接着携带粉尘和沙影币前往东方，催化黑暗斑块，培育更多、更“优质”的夜薯；最后，用这些夜薯去南越骗取（或高价收购）经过初步净化的水资源，完成一个扭曲的、利润惊人的闭环。

“查清楚幕后是谁了吗？”嬴政问，他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那枚剖开的秦半两就在手边。

蒙坚深吸一口气：“所有线索，经过多层伪装后，最终都指向一个理论上已经覆灭的组织——东海商会。是沈无咎。他没有死心，他不再贩卖军火，他开始贩卖……‘生态灾难期货’。他在做空我们整个联邦的环境未来。”

四、白虎殿决议·方舟计划

消息得到确认的瞬间，白虎殿内的气氛凝重得如同铁铸。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项羽一拳砸在铜质扶手上，出沉闷的巨响，“他要把整个华夏变成他的赌场吗？！”

“从商业角度看，这无疑是……天才的，虽然极度邪恶。”萧何的算盘无声地在他脑中飞运转，“他将不可控的灾难，变成了可交易、可套利的金融产品。”

“必须阻止他。”张良语气坚定，“但单纯的剿灭已不足够。沈无咎本人藏身暗处，而这些污染源之间的联动性，已经形成了一种畸形的‘生态’。我们摧毁一个环节，可能会引更不可预测的连锁反应。”

韩信一直沉默地看着沙盘上标注的四股污染流向，此刻突然开口：“既然它们喜欢互相‘滋养’，何不送它们一场……盛大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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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你的意思是？”嬴政看向他。

“建造一艘船，或者说，一个巨大的、可控制的封闭环境。”韩信的手指在沙盘上划过一个圆圈，“将四种污染源的核心样本，按照黑市流通的比例和方式，置于其中。让它们在其中互相吞噬、转化、融合。我们则在外部监控整个过程，引导其能量向内爆，最终……实现自灭。”

他抬起眼，目光冷静得近乎残酷：“我们把这艘船，命名为——‘归墟方舟’。”

决议迅形成。举联邦之力，调集格物院、各军团的资源，在严格保密和最高防护等级下，“归墟方舟”计划启动。

五、零字水幕与最后的对话

方舟起航的日子，选在一个无风的清晨。那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船只，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结合了星纹封印技术与最新材料的球形构造体，被特制的符文锁链牵引着，缓缓沉入预先选定的、远离大陆的深海海沟。

当方舟最终没入幽暗的海水，锁链断开之时，奇异的事情生了。

海面之上，没有任何风浪，却凭空升起了一道巨大无比、纯粹由海水构成的“零”字水幕。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结构完美，散着冰冷而虚无的气息，仿佛一个巨大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眸，凝视着天空和岸边所有目睹这一切的人。

那不像自然的造物，更像是一个……标识，一个嘲弄的签名。

“零……”

岸边的观测台上，嬴政独自站立，海风吹动他额前的丝。他望着那个巨大的“零”字水幕，仿佛透过它，看到了那个留下剖半钱币的“零号逆臣”，看到了潜藏在幕后的沈无咎，也看到了那片依旧在镜中窥视着这个世界的、战争的影子。

刘邦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顺着嬴政的目光看去，咂了咂嘴：“席，这‘零’是啥意思？是说咱们白忙活了？归零了？”

嬴政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地融入海风：

“也许是在告诉我们，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顿了顿，像是回答刘邦，又像是自语：

“朕把能看到的逆臣，都请进了联邦，给予了位置，戴上了宪章的枷锁。”

“朕以为，如此便可净化这天下。”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枚冰冷的、被剖开的秦半两。

“直到看到这‘零’，朕才想起……”

海面上，“零”字水幕开始缓缓消散，如同融化的冰。

嬴政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疲惫与明悟：

“朕把逆臣都请进了朝堂，却忘了——”

“最大的逆臣，或许……是朕自己。”

海风骤急，吹散了最后的话语，也吹散了那巨大的“零”字。

只有无尽的海浪，一遍遍冲刷着礁石，仿佛在重复着一个永恒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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