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开始。每一条数据的细微调整,都伴随着萧何身体不易察觉的颤动。他感觉自己的记忆,如同被无形的手随意抽取。某一刻,他正要调用一条关于龙脉节点能量配比的公式,却突然愣住,那段记忆……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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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尚书?”张良注意到他的异常。
“……无妨。”萧何甩甩头,眼神重新聚焦,凭借肌肉记忆和残存的逻辑强行推导出公式,继续操作。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时间流逝,萧何遗忘的东西越来越多。他忘记了周勃最爱喝哪种酒,忘记了第一次见到刘邦时那个沛县午后阳光的温度,甚至有一次,他对着光幕上“萧何”两个字,迟疑了片刻。
但他敲击键盘的手从未停下。遗忘,就凭借残存的本能和责任继续。
范增的担架在数据流的狭小空间内悬浮,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结构图中几个关键的数据交汇点——“数据井”。那是哈希值最终锁定的关键。他的担架推进器在之前狂欢中受损,只能直线冲刺,一次错误,就是万劫不复。
b线·人心战场与意志考验
启明城的大街小巷,气氛凝重。
刘邦站在一个普通的居民区广场中央,跳上一个临时搬来的木箱,拿起简易扩音器。
“乡亲们!听我一言!”他嘶哑着嗓子,摒弃了所有官腔和算计,用最朴实的语言,将“彼岸”的威胁、那无形的“拼单”和抹除的风险,赤裸裸地摊开在所有人面前。
“……我知道,这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但看看天上的星纹!看看我们脚下这片好不容易重建的土地!我们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我们需要你们,收回那份你们自己都不知道何时给出的‘同意’!这不是命令,是请求!为了活下去!”
回应他的是迷茫、恐惧、怀疑,甚至还有斥责他们危言耸听的。
项羽站在人群边缘,如同压抑的火山。一个壮汉指着刘邦大骂“妖言惑众”,引得周围一阵骚动,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项羽清晰地感觉到,那片区域的“精神签名”非但没有撤回,反而更加凝实,向着oo逼近!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荡起那声“咩”叫,耻辱感灼烧着他的神经,他几乎要失控。
“项籍!”韩信低喝一声,手指看似无意地拂过腰间羽毛笔。一股清凉的意志力如同细流,注入项羽几乎沸腾的意识。项羽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那几乎冲口而出的怒吼和耻辱硬生生压了回去,拳头捏得白,却终究没有爆。
韩信的情况同样糟糕。戒断反应让他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战略图。在一次指挥疏散可能被“自毁”波及的区域时,一个微小的计算偏差,导致近千人被引导进了一条原本安全的死巷,而另一条通道却因临时能量屏障未能及时开启而变得危险。
“错了……”韩信脸色瞬间惨白。他看着光幕上那片代表误入死巷人群的红点,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慌乱。
下一刻,他猛地抽出那根曾经戏谑如今却沉重的羽毛笔,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掌心!剧痛让颤抖瞬间停止,鲜血涌出。他蹲下身,以血为墨,在青石地面上飞勾勒出一道极其复杂的行军变阵图!
“影卫!听令!依此图,三息之内,引导民众转向坤位!快!”他的声音因疼痛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血图生效。万人队伍在狭窄的巷道中完成了一次近乎不可能的急转向,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危险区域。
c线·毁灭与存续的终极赌局
嬴政与冯劫站在星纹网络的最核心,这里能俯瞰整个启明城的能量流动与结构模型。
“自毁剧本,”嬴政面前的光幕上,无数能量流、建筑结构、生命反应数据在疯狂演算,“必须绝对逼真。能量过载,结构崩塌,网络中断……所有‘死亡’征兆必须齐全。”
“但生命体征,必须维持在‘存在’阈值之上。”冯劫手持玉圭,声音凝重,“任何一条生命信号的消失,都意味着真实抹除的开始。”
他们进行了数十次推演。每一次,不是能量冲击估算错误导致模拟伤亡,就是结构崩塌范围控制不足。嬴政的眉头越锁越紧。
在第三十七次推演失败后,嬴政一言不,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直接出现在高度拟真的城市模型内部。他亲身感受着模拟的能量风暴,以自身为尺度,调整着每一个细节。狂暴的能量乱流撕扯着他的意识投影,那顶冕旒在模拟风中岿然不动。
冯劫则紧盯着宪章条文与“自毁证明”的公证条款。每一个字的解读都关乎存亡。他的喉咙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淡淡的金色纹路——宪章反噬的预兆。说错一字,封喉绝命。
最后十二时辰·燃烧的终局
a线终点:范增的担架如同离弦之箭,冲向最后一个、也是最危险的一个数据井。计算显示,这是正确的坐标。然而,在即将触及的瞬间,担架推进器因过载出刺耳的尖鸣,轨迹生了微不可察的偏移!
“错了!”张良失声。
范增在担架上,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错误数据井,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用尽最后力气,将口中含着的、记录着真正坐标的备份u盘,猛地吐出,精准地投向因记忆大量缺失而眼神已有些空洞的萧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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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住!”老人的嘶吼淹没在数据洪流的噪音中。
下一刻,担架狠狠撞入错误数据井,绚烂而致命的数据流光爆,将范增苍老的身影彻底吞噬。
萧何下意识地接住u盘,插入接口。最后一道屏障解锁。他茫然地看着光幕上跳动的“替换完成”字样,又看了看范增消失的方向,张了张嘴,却现自己连范增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他只是本能地,用尽最后一丝清醒,敲下了最终确认的回车键。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滴落在控制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