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刚透过主殿大门洒进半尺,金色的光线还未完全驱散殿内的硝烟,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如同有巨兽在殿底苏醒。
殿顶的石块簌簌掉落,砸在地面上出“咚咚”的巨响,扬起阵阵灰尘。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那滩被毁灭残魂烧成灰烬的蚀日魔君残骸中,突然窜出一道黑色虚无之力——那力量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通体半透明,表面缠绕着细密的黑色纹路,带着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以极快的度钻进殿中央的黑色神座。
神座表面原本还未完全消散的红色符文,在接触到虚无之力的瞬间,如同被墨汁浸染般快变黑,原本庄严的符文变得狰狞扭曲,散出邪恶的气息。
更令人心惊的是,刚融入林大伟丹田的毁灭残魂突然剧烈躁动起来,他只觉丹田内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细针在扎,五色道种旋转的度越来越快,金色的毁灭之力与黑色的平衡之力开始紊乱,甚至出现了相互排斥的迹象。
“呃啊——”
林大伟忍不住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一道扭曲的黑色火焰突然从他心口冲出,火焰中夹杂着淡红色的纯净残魂,在空中快凝聚成一道半黑半红的虚影——正是之前净化时未能彻底清除的腐化部分!
这部分残魂被虚无之力引动后,竟强行从完整残魂中分裂出来,成了失去理智、只知破坏的“腐化残魂”。
“哈哈哈!你们真以为能彻底杀了我?真是天真!”
虚无之力裹挟着神座碎片轰然炸开,黑色的烟雾弥漫开来,蚀日魔君的身影从烟雾中缓缓显现。
他的左臂仍残留着火焰灼烧的焦痕,皮肉溃烂黑,黑色铠甲破碎不堪,露出里面同样被腐蚀的躯体,眼中却满是疯狂的笑意,仿佛打赢了胜仗的疯子。
他手中的虚无魔剑泛着比之前更浓郁的黑光,剑身上的骷髅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
“我早就在神座的缝隙中藏了‘虚无火种’,就是等你们放松警惕,引动残魂里的腐化之力!现在,你被残魂反噬,丹田紊乱;她圣女之力耗尽,连站都站不稳——看谁还能挡我!”
林大伟心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丹田内的五色道种如同失控的陀螺,疯狂旋转却无法稳住体内的力量。
腐化残魂的冲击让他经脉隐隐作痛,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左肩的旧伤被牵扯,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再次崩裂,暗红色的血液顺着黑色铠甲的缝隙渗出,滴在地面上的瞬间,就被空气中残留的虚无之力灼成白色烟雾,散出刺鼻的焦糊味。
“菲菲,离远点!别靠近我!”
林大伟咬着牙嘶吼,声音因痛苦而沙哑。他右手紧紧握紧天极剑,黑色的毁灭之力与淡金色的混沌之力在剑身缠绕,形成一道不稳定的光刃,勉强挡住腐化残魂挥来的火焰爪。
火焰爪上的黑色腐化之力如同毒液般,刚接触到仙剑就出“滋滋”的声响,剑身上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
腐化残魂出刺耳的嘶吼,那声音如同无数人在同时哀嚎,令人头皮麻。
它半黑半红的火焰身躯中,无数痛苦的魔族残魂面孔扭曲挣扎——有的是白苍苍的魔族老人,有的是年幼的孩童,还有的是身披铠甲的护卫。
这些残魂既想挣脱虚无之力的控制,又本能地被腐化之力驱使,攻击靠近的生灵。
突然,腐化残魂猛地甩动火焰身躯,一道粗壮的黑色火鞭如同毒蛇般抽向林大伟的胸口。
林大伟被迫举剑抵挡,却没注意到蚀日魔君已悄悄绕到他身后,正准备趁机难。
虚无魔剑带着“嗤啦”的破空声,从斜后方刺向林大伟的后腰——他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借腐化残魂牵制林大伟,自己则趁机偷袭,同时解决两人,最后坐收腐化残魂与毁灭之力的渔利。
“小心身后!蚀日魔君在你后面!”
菲菲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她刚被林大伟扶着站稳,脸色苍白如纸,圣女之力已所剩无几,连站着都需要依靠林大伟的手臂支撑,却仍死死盯着战局,不肯放过任何细节。
见林大伟被前后夹击,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颈间那枚温热的火焰吊坠上。
这枚吊坠是母亲临终前亲手系在她颈间的,黑色玉石上雕刻着精致的火焰纹路,是历代圣女传承的“毁灭信物”。
母亲曾郑重地告诉她:“这吊坠里藏着初代圣女的守护之力,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能动用它的力量——它会透支你的生命力,甚至可能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
此刻,林大伟左肩的血珠正顺着手臂不断滴落,后背又完全暴露在蚀日魔君的魔剑之下,根本没有躲闪的机会。
菲菲没有丝毫犹豫,她抬手解开颈间的红绳,指尖轻轻摩挲着吊坠上温润的玉石,眼中闪过一丝对母亲的不舍,随即化为决绝的坚定。
“以菲菲之名,承圣女之责,请求先祖庇佑,护我所爱,守我魔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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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话音未落,她闭上双眼,将吊坠狠狠掷向空中的腐化残魂。
吊坠在空中划过一道淡红色的优美弧线,如同流星般,精准地撞向腐化残魂的身躯。
吊坠接触到腐化残魂的瞬间,突然炸开——耀眼的金色光芒如同潮水般涌出,瞬间将整个主殿照亮,连空气中的黑色虚无之力都被光芒驱散了几分。
金色光芒在腐化残魂周身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罩,光罩上缓缓浮现出初代圣女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