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贺年听完,气得浑身抖:
“关键!斯文败类!卑鄙无耻之徒!简直……简直罄竹难书!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关键的所作所为再次刷新了苏贺年对人性底线的认知。
苏贺年努力平复怒火,语重心长地说:
“孩子,听叔一句劝。大好年华,岂能与豺狼共度?当断则断!然后……去温哥华吧。你的后半生,万不能浪费在这个禽兽身上了!”
——
回到书房里。
“老夫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本以为你母亲会带你远走高飞,未曾想……最后竟然把你留在国内了?”
“我和我亮叔聊过。或许……是我父亲坚持把我留下来的。”
关子元的思维此刻无比清晰,过往的碎片被一一串联:
oo年,母亲遇见王亮,决心逃离。
王亮说过,当时他生意刚有起色,急于离开。
也正是在这一年,自己无意中在父亲面前指出了曹忠论文的错误,展现了物理天赋。
关键……或许正是看到了这份“潜力”,才不惜一切代价,强硬地留下了自己这个“工具”。
母亲拗不过他,最终只能含泪独自离去。
再后来,关键很快搭上了同事陈莉。
在陈莉“与过去彻底了断”的枕边风下,自己这个失去了“即时价值”的弃子,自然也被他彻底遗弃了。
一切都说得通了。
关子元此刻的心情竟异常平静。
从黄铭那里,他早已见识了关键作为“学术强盗”的真面目。
心中那个“物理引路人”的幻象早已轰然倒塌。
此刻再听闻这些龌龊的往事,反倒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麻木。
而内心深处,对于母亲当年“遗弃”自己的那份怨怼,似乎也随之淡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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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婿”俩对视一眼,同时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老夫那天初见你,只觉你与关键那厮长的有几分相似,一时怒从心头起,加之你和悦悦年龄相差悬殊,老夫便先入为主,怀疑你和关键一样图谋不轨。如今看来……是老夫偏颇了。”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温和而带着一丝赞许。
“这些日子看来,你有情有义,敢作敢当,与关键那狼心狗肺之徒不是一路人,倒颇有几分……我那位老班长的风骨。”
“谢谢您。”
这个评价让关子元心头微暖。
他羞于被称为“像自己的父亲”,而“不像关键”和“像许卫国”,对他而言是极高的赞誉。
苏贺年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书房紧闭的门。
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
“咳……虽然老夫还是觉得……师生恋情……有悖纲常,但是……看你对悦悦一片真心,也不是轻浮之辈。你……好自为之吧!要是让老夫知道你让她伤心……哼!”
他重重哼了一声,抬手在关子元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力道不轻,传递出一种属于老派父亲的……
默许和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