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任,”郑海在一旁脸色铁青,忍不住咳嗽两声,插话道,“给学生留点面子,事情点到为止就好。”
他心中的不满几乎到达顶点。
方才核算分数时,关子元作为学生讲师的志愿服务,被陈滨昂以“为校内同学服务是理所应当”为由硬生生压低了权重。
而闫瑾去那个早已沦为刷分圣地的校外养老院,却被陈滨昂冠以“社会贡献更大”之名给予了高分。
这种几乎摆在明面上的偏袒,让在场许多老师都感到不适,却又碍于陈滨昂的权势,敢怒不敢言。
“郑老师,”陈滨昂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威胁,“如果您对我的评判有异议,我们可以一起去校长办公室深入讨论。”
郑海闻言,只是出一声更重的冷哼,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既然大家没有其他异议,那么根据规则,关子元同学因受过处分,扣减分,最终排名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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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老师无奈地宣布,“恭喜闫瑾同学,作为理学院代表,参加接下来的校级优秀学生评选!大家掌声鼓励!”
“啪啪啪啪——”
只有陈滨昂独自一人,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卖力而尴尬地鼓着掌。
台下的学生们,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陈滨昂身上,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与愤怒。
关子元平日里的倾囊相授,与闫瑾占着位置却不干实事的做派,形成了太过鲜明的对比。
关子元的科研实力有目共睹,而闫瑾那几篇来路不明的论文,更是让大家心照不宣。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一刻,无声的沉默比任何喧嚣都更能表达他们的不服。
——
关子元和温久末肩并肩走出教室。
“靠他娘诶!”温久末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陈滨昂这老登,偏袒得也太明目张胆了!”
关子元拍了拍他的背,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没事,多大点事儿。咱爷俩好歹都捞了个院级优秀学生,不亏。”
“去你的,谁跟你爷俩!”温久末被他这句玩笑逗得哭笑不得,但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些。
他真怕自己这兄弟会因为输给关系户而钻牛角尖。
这时,关子元的手机响了。
“你先走,老温,我接个电话。”
“中中中,你忙。”
关子元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他有些意外。
居然是杨简。
“喂?有何贵干?”他接起电话。
“关子元你怎么回事?”杨简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急切和失望,“你怎么能输了呢?我还准备在校级评选上跟你一决高下来着!”
“没办法,”关子元语气带着些自嘲,“可能我确实……不如闫瑾同学优秀吧。”
“靠!她论科研深度不如你,论绩点排名不如我,她凭什么能上去?她凭什么能赢你?”杨简的语气充满了不解和不忿。
“没什么,技不如人,甘拜下风罢了。”
关子元的语气依旧带着点酸涩,但这酸涩里,更多是看透规则的无奈。
“不是……哎呀!”杨简在电话那头重重叹了口气,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半晌,他才憋出一句:“……可是如果你不在,我拿这个奖,还有什么意思?”
关子元愣住了。
随即,他对着电话,轻轻地笑了一声。
“呵……那还真是……挺遗憾的。”
他顿了顿,“没办法了。我祝你能赢过闫瑾吧。对了,小心一点,她可能会拿我们俩都受过处分这件事背刺你。”
电话那头,杨简又沉默了很久,最后只化作一个沉闷的:“……嗯。”
随后,通话便被挂断了。
惠子死后,庄子鼓盆而歌,不是不悲伤,而是知音已逝,再无人能懂他的弦音。
对手,有时恰恰是唯一的知音。
挂了电话,关子元回到宿舍,将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
所有的故作轻松在独处时瞬间瓦解。
这些日子,他和苏悦一起将ppt打磨了一版又一版,对着镜子将讲稿演练了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