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什么意思?”
面对这一幕,若叶睦微微偏过头,浅绿色的丝随之轻轻晃动,金色的眼眸中清晰地映照着纯粹的困惑,眉头因不解而轻蹙。
她是真的无法理解丰川祥子话语中那沉重的暗示,更不明白为何对方要说自己在“装傻”。
坐在对面的丰川祥子将这一切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
那份不掺丝毫杂质的纯然疑惑,像一盆冷水,稍稍浇熄了她心中那份笃定火焰。
“莫非……她真的和我不同?并非是从未来一同返回?还是说……”
丰川祥子内心飞盘算着,
“……她的演技已经精湛到如此地步?”
“不……不应该的……”
为了掩饰一瞬间的动摇,她端起摩卡轻轻抿了一口。
温热的液体并未能舒缓她紧绷的神经,她脸上依旧维持着凝重的表情,那双锐利的金色瞳孔,死死捕捉着对方眼中任何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同时她修长的手指带着某种焦躁的节奏,轻轻敲击着桌面,试图用这无形的压力逼迫对方露出破绽。
然而,若叶睦只是用那双写满了“好奇”与“无辜”的眼睛回望着她,仿佛真的只是一个被友人奇怪问题困扰的普通少女。
见强攻无法奏效,丰川祥子眸光一闪,策略陡变。
她将视线瞥向窗外流动的人群,声音放得又轻又缓,仿佛只是在分享一个无关紧要的梦:
“昨晚……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你带着一个名叫雨宫白的男人来找我。”
“梦见他……竭力劝说我们,重组了crychic……”
“雨宫白……”
这个名字如同第一把钥匙,轻轻撬开了若叶睦记忆的闸门。
而“重组crychic”这个短语,则与那些莫名浮现在她脑海中的场景剧烈地重合。
“!”
于是乎,若叶睦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点,同时她握着冰凉玻璃杯的手无法控制地开始颤抖,杯中的芒果汁漾开细密的涟漪。
一股难以言喻又冰寒彻骨的战栗感从脊椎一路窜上,在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怎么会……?!”
“为什么……她说的……会和我‘看到’的那些画面……一模一样?!”
看到对方这再明显不过的剧烈反应,丰川祥子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彻底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果然如此”以及乘胜追击的决断。
只见她缓缓站起身,小皮鞋与地板接触出轻微的声响,一步步逼近僵在原地的若叶睦。
她的声音依旧保持着那种平淡的叙述感,却字字句句都化作了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凿击着若叶睦的心理防线:
“还梦到……你的表白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梦到了……他最终……和千早爱音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每一句话落下,若叶睦的肩膀就颤抖得更加厉害一分,脸色也愈苍白,而把这些看在眼里的丰川祥子,胸中的把握更是增添了几分。
于是乎,她走到了若叶睦的身边,一只手按在了她微微颤抖的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撑在桌沿,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俯身姿态。
最终,她又将嘴唇凑近若叶睦那几乎失去血色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投下了最终极的,也是最具毁灭性的一枚炸弹:
“我还梦到了……他最终……惨死在了我们面前。”
感受到手下身躯瞬间的僵直和剧烈的战栗,丰川祥子微微抬起头,金色的眼眸冰冷地凝视着若叶睦彻底失焦的瞳孔,出了最后的拷问:
“这些‘梦’……睦……”
“你现在……能告诉我,它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面对这直击灵魂的质问,若叶睦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并非因为对方的话语与那些模糊记忆的重合,而是最后那句关于雨宫白死亡的宣告,像一把利刃刺入她的心脏
“不……不……不可能……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