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并非坚厚的楼船船体,而是船帆和甲板上堆积的物资!
更致命的是,那些看似破旧的小船突然起火,顺流而下,直冲江东船队!
江东先锋一阵大乱,船只被水下障碍缠住,船帆着火,士兵忙于扑救。
而此时,赤火军的小型战船如同鬼魅般从更小的河汊中钻出,用弩机精准射击一阵后,毫不恋战,迅撤退。
太史慈在中军楼船上看到前方浓烟滚滚、乱成一团的景象,面色铁青。
他斩了惊慌失措逃回的先锋副将,冷声道:“鼠辈伎俩!传令,清理障碍,缓步推进,多派斥候小船探查所有支流岔口!”
赤火军的第一击,目的不在杀敌,而在迟滞与试探。
水路不畅,太史慈决定挥兵力优势,分兵两路,一路继续清理水道,另一路精锐步卒由韩当率领,沿陆路推进,企图扫清沿岸赤火据点。
陆路大军进入丘陵地带。道路渐渐狭窄,两侧山林密布。
“将军,前方现赤火军旗帜!人数不多,正在毁坏道路!”斥候来报。
韩当冷笑:“想阻我进军?冲过去,碾碎他们!”
江东军加前进。然而,刚一接阵,那队赤火军稍作抵抗,便丢弃旗帜,向后溃退。
“追!”韩当下令。连胜之下,江东军士卒难免骄纵,阵型开始拉长。
追出不过二里,突然一声锣响!
道路两侧的密林中,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与此同时,前方和后方传来巨响,粗制的擂木滚石轰然落下,将江东军长长的队伍截为数段!
“有埋伏!结阵!结阵!”韩当大吼。
但在这狭窄的地形,大军根本无法有效展开。
赤火军根本不与他们正面接战,只是利用地利,从高处不断射箭矢、投掷石块,甚至扔下点燃的柴草,制造混乱。
“经纬”系统精准传递着每一段敌军的混乱情况,赵将甚至能站在远处山巅,通过旗语微调各支小队的攻击重点。
韩当部损失惨重,被迫狼狈后撤。
等太史慈率水军赶来接应时,赤火军早已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呻吟的伤兵。
太史慈看着士气受挫的部队,终于收起了全部的轻视之心。
他意识到,对手绝非寻常流寇,而是一个极其擅长利用环境、精于算计的难缠统帅。
接连受挫,太史慈稳住心态,决定倚仗己方强大的后勤能力,步步为营,依靠堡垒推进,同时派重兵护卫粮道。
一支运粮队在一处相对平坦的河谷地带行进,护卫森严。
突然,两侧山坡上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不是滚石,而是数十个巨大的、点燃的草球,顺着陡坡疯狂滚落,直冲粮车队伍!
护卫军队形瞬间被冲乱!与此同时,不知从何处冒出的赤火军小股部队,用精准的弩箭射击拉车的牲口和试图救火的士兵!
混乱中,一支赤火军尖兵如同匕般直插粮队核心,迅点燃了几辆粮车,然后毫不迟疑,在江东军合围之前,唿哨一声,遁入山林。
等太史慈派出的援军赶到时,只看到一片焦黑的残骸和惊魂未定的运粮队。
“他们……他们像地里的蚱蜢,打不完,抓不住!”一个侥幸逃生的押粮官哭诉道。
太史慈站在地图前,眉头紧锁。
他现自己空有强大兵力,却仿佛在与一个无形的对手搏斗。
每一次出击都打在空处,而对方的反击却总能刁钻地咬在自己最难受的地方。
水网、山地、神出鬼没的袭击、精准无比的情报……这一切的背后,都指向那个沉默的北地将领——赵将。
数番交锋,太史慈虽凭借江东军出色的素质和兵力优势,稳住了战线,甚至攻占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外围据点,但预期的“犁庭扫穴”却完全无法实现。
赤火军主力避而不战,却又无处不在,像水银泻地,像荆棘缠身,不断消耗着江东军的锐气和物资。
江东军帐内,太史慈看着地图上标记的无数河流、山岭,以及那些代表遭遇袭击的红色记号,沉声对诸将道:“赵将……真乃劲敌。此战,恐难决。”
而在赤火军这边,赵将同样面色凝重。
他虽屡挫敌锋,但太史慈用兵老辣,稳扎稳打,并未露出致命破绽。
江东军的整体实力依然碾压己方,每一次胜利都是刀尖跳舞,消耗同样巨大。
“他在等,等我们露出破绽,或者……等我们资源耗尽。”
赵将对身后的副手说道,“通知‘经纬’,我要知道建业还能支撑太史慈多久。另外,给北边信,告知此处战况。”
长江两岸,两位名将隔空对峙。
水陆交锋暂时陷入胶着,但双方都知道,这短暂的平静之下,正在酝酿着下一轮更猛烈、更致命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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