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弘也不逼她,心情颇佳地回到座位,仿佛已经预见了夜晚的“良辰美景”。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皇帝端坐于龙案之后,三皇子宇文铭、四皇子宇文珏、沈玦、安国公楚珩以及户部、兵部尚书等几位核心重臣分列两侧。正在商议西凉使团提出的开放河西三镇粮市与和亲人选。
户部尚书率先出列,眉头紧锁:“陛下,西凉每年五千匹上等战马,价格低廉,确是一大诱惑。且若能缔结盟约共御狄戎,可减轻我西北边军压力。然,河西三镇乃粮运咽喉,一旦开放,命脉便等于部分交予西凉之手。若其日后反悔,或以粮道相要挟,后果不堪设想!臣以为,此议风险过大!”
兵部尚书却持不同意见:“李尚书所言不无道理,但未免过于保守!西凉近年天灾频频,牛羊损失惨重,其求粮之心迫切,此乃我朝良机!得其战马,可强我骑兵;订立盟约,可稳我边疆。至于风险,大可订立严密条款,加以限制监管。若坐失此增强国力之机,岂不可惜?”
支持与反对者各执一词,引经据典,争论不休。三皇子宇文铭面露急切,显然倾向于支持,数次想要插言。四皇子宇文珏则静立一旁,目光沉静。
皇帝听着臣子们的争论,面上看不出喜怒,待声音稍歇,他的目光落在了始终沉默不语的沈玦身上。
“沈爱卿,”皇帝缓缓开口,“你向来心思缜密,对此事,如何看?”
沈玦出列:“陛下,西凉所提条件,看似优厚,实则包藏祸心。”
“战马、盟约,固然诱人,然皆是外物与虚诺。”沈玦继续道,“西凉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三王子拓跋弘亦非唯一继承人。今日之盟约,他日能否延续,尚是未知之数。而河西粮市一旦开放,便如同将我大周粮仓之钥匙,亲手奉于邻国。粮食乃国之根本,命脉所在,岂能受制于人?”
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西凉近年天灾不假,但其兵锋未钝,狼子野心从未消弭。此番低声下气求粮,不过是缓兵之计,或是想借此契机,渗透掌控我经济命脉。待其恢复元气,手握我粮道,届时是战是和,主动权便不在我手了。”
“至于和亲,”沈玦话锋微转,“若能促成两国之好,自是美事一桩。然,和亲之人选,需慎之又慎。需顾及西凉内部局势,所选皇子或宗室子弟,需能稳住此番联姻,不致成为他人争权之棋子,反生祸端。”
他没有明确反对和亲,却点出了和亲背后可能存在的政治风险,将人选问题抛出了一个更复杂的层面。
皇帝静静听着,手指在龙案上轻轻敲击。沈玦的分析,与他心中的顾虑不谋而合。西凉的条件越好,背后的图谋可能就越深。
“沈大人此言,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三皇子宇文铭终于忍不住出列反驳,“西凉诚意十足,若只因臆测其未来可能反悔,便拒之门外,岂非因小失大?至于和亲,儿臣愿为国分忧!”他最后一句,几乎是直接表明了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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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玦面色不变,只淡淡道:“三殿下为国之心,臣感佩。然此事事关国之根本,粮食关乎社稷安稳,臣并非全然反对与西凉往来,而是认为,开放河西粮市,风险远收益,绝非良策。或可另寻他处,以可控之方式,进行有限互市,既可稍解西凉之急,亦不损我根本。”
皇帝的目光在沈玦与三皇子之间扫过,又看了看沉默的四皇子与面露赞同的安国公等人,心中已有计较。
“众卿之言,朕已明了。”皇帝终于开口,“河西粮市之事,关乎国本,确需慎之又慎。沈爱卿所虑,不无道理。此事,容朕再思。至于和亲……”他略一沉吟,“西凉公主身份尊贵,人选之事,亦需从长计议。今日暂且到此,退下吧。”
回到别院书房内,沈玦端坐于书案之后,指间夹着一份文书,目光却并未落在其上,而是凝在虚空某处,周身散着一种沉郁的气息。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入室内,单膝跪地,正是奉命暗中保护陆明璃的暗卫领,影七。
“主子。”影七的声音低沉平稳。
沈玦眼皮未抬,只从喉间逸出一个冰冷的单音:“讲。”
“夫人辰时抵达驿站,陪同西凉王子与公主前往玉清湖。游湖期间,西凉王子拓跋弘曾数次刻意接近夫人,距离甚近,目光……。其间在九曲回廊处,二人有过短暂交谈,但彼处空旷,属下等不敢过于靠近,拓跋弘声音压得极低,具体言语……未能听清。”
沈玦脑海中已勾勒出令人不悦的画面。他握着文书边缘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影七继续禀报:“午时于‘一品斋’用膳。席间,拓跋弘曾亲自斟酒,邀夫人共饮。夫人以不善饮酒、下午尚需陪同公主为由婉拒。拓跋弘未再坚持,自行饮尽,但……言及‘晚上再饮’。”
“晚上再饮?”沈玦重复着这四个字。他缓缓抬起眼,目光落在影七身上,“还有呢?”
“午后行程前往大相国寺,在此期间拓跋弘未再有其他越举的动作。”
影七禀报完毕,垂等待指示。
沈玦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骇人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汹涌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杀意。
未能听清的言语,拓跋弘那厮,定然说了不堪入耳的话!
他的女人,岂容他人如此觊觎!
“继续严密监控下午的一举一动。”沈玦开口
“下去吧。”
影七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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