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明白!”凌云神色一凛,抱拳领命,身影迅消失在门外。
室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淡淡的药香弥漫。沈玦坐在床沿,拿起苏衡留下的玉容膏,用指腹蘸取少许,极其轻柔地涂抹在陆明璃手臂的一道血痕上。
拓跋弘回到驿馆,周身戾气未散,一拳狠狠砸在厚重的梨木桌案上,震得杯盏乱跳。他胸口剧烈起伏,眼前不断闪过陆明璃滚落山坡时那脆弱无助的模样,以及沈玦将他怀中人夺走时那冰冷的眼神。
“来人!”他低吼一声,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一名侍卫应声而入。
“去查!”拓跋弘眼神阴鸷,“给本王查清楚,那封匿名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是谁,敢把本王和陆明璃都算计进去!”他绝不相信今日之事是巧合,那封信的出现时机太过巧合。这让他感到被愚弄,更有一股无名火灼烧着五脏六腑。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杀意,对侍卫挥挥手:“再去告知明月公主,明日随我一同去沈玦别院,探望陆夫人。”
三皇子府邸,密室。
宇文铭听着下属的回报,得知陆明璃受伤,沈玦第一时间怀疑上了拓跋弘,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而得意的笑容。
“很好。”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语气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愉悦,“沈玦怀疑拓跋弘,拓跋弘那莽夫平白被冤枉,定然不肯善罢甘休。这潭水,算是彻底搅浑了。”他微微眯起眼,“让他们互相猜忌,狗咬狗去。”
他端起茶杯,眼底闪烁着算计的寒光:“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沈玦别院。
室内药香弥漫,陆明璃服了药,终于沉沉睡去,只是睡梦中仍因疼痛不时蹙紧眉头。
沈玦轻轻为她掖好被角,动作轻柔,与他此刻眼底的冰冷截然不同。他走到外间,凌云已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
“大人,”凌云低声道,“查过了,那些‘匪徒’手脚很干净,现场没留下线索。。”
沈玦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听不出情绪:“越是干净,越是可疑。继续查,重点放在……最近谁最不愿看到拓跋弘与本王,或者与四皇子那边,有任何联手的可能。”
“是。”凌云领命,犹豫了一下,又道,“还有,探子回报,拓跋弘是收到一封信后前往的慈恩寺山道,已派人去查匿名信的出处。另外,他明日打算与明月公主一同前来探望夫人。”
沈玦眼底寒光一闪,冷哼道:“他来探望?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他顿了顿,吩咐道,“明日他们若来,你亲自盯着,别让他靠近夫人半步。”
“属下明白。”
翌日上午,拓跋弘与明月公主一同来到了别院。相较于拓跋弘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沉郁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明月公主依旧是一副清冷自持的模样,只是看向榻上陆明璃时,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关切。
拓跋弘的目光落在陆明璃苍白却依旧难掩清丽的面容上,看着她因伤痛而微蹙的眉尖,以及包裹着厚厚纱布的脚踝,昨日抱着她时那份清晰的重量与脆弱感再次涌上心头。他原本只是被她的风姿与独特气质所吸引,带着几分草原王子的征服欲,可亲眼目睹她遭受无妄之灾,滚落山坡奄奄一息的那一刻,他的心境变了。
他忽然上前一步,极为认真地看向陆明璃,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打破了平静:
“陆夫人,”他开口,眼神灼灼,没有了往日惯有的轻佻与张扬,只剩下纯粹的坦率与决心,“我拓跋弘在此明言,我对你的心意,绝非戏言,更非一时兴起。从今日起,我要正式与沈大人,”他顿了一下,“公平竞争。”
陆明璃惊得睁大了眼睛,只觉一股荒谬与无措感席卷而来。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这算怎么回事?
陆明璃心乱如麻。她与沈玦历经波折,情意坚贞,从未想过会有第三人如此直白、如此强势地闯入他们之间。
她只觉得一阵头痛。事情怎么会展到如此荒唐的地步?
看着她怔忡茫然、无言以对的模样,拓跋弘并未逼迫,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夫人好好休养,拓跋弘改日再来探望。”他抱拳一礼,不再多言,转身便大步离去。
明月公主自始至终未曾插言,此刻也只是对陆明璃微微颔,便跟着兄长离开。只是转身的刹那,她清冷的眸光在陆明璃那张写满无措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几不可察地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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