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未再穷追猛打,只是淡淡道:“弘儿的能力,本王清楚。大周不是草原,行事需讲究策略时机。河西粮市之事,关乎两国,急不得。此事,本王自有考量。”
大汗挥了挥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好了,此事本王心中有数,你们都退下吧。”
众臣与部族领们躬身退出,左贤王乌维走在最后,低垂的眼睑掩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厉色。
待众人离去,大汗独坐帐中,沉吟片刻,对身边的心腹侍从沉声吩咐:“立刻派人以最快的度,给弘儿送去密信。告诉他,河西粮市之事需加快推动,乌维虎视眈眈,让他务必谨慎行事。”
“是,大汗!”
左贤王乌维回到自己的营帐,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屏退左右,只留下两名绝对忠诚的死士。
“大汗偏心,一心要立拓跋弘那小子!”乌维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野心与狠毒,“他若真办成了河西粮市这事,携功归来,这储君之位就更稳固了!绝不能让他得逞!”
他压低了声音,对其中一名死士命令道:“你,立刻挑选几个身手好的、机灵的,秘密潜入大周京城!暗中阻挠拓跋弘的谈判!总之,决不能让粮市之事顺利达成,更不能让他风风光光地回来!明白吗?”
“属下明白!定不负王爷重托!”死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营帐,融入夜色,朝着大周的方向而去。乌维望着摇曳的烛火,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明的不行,他就来暗的,这储君之位,他争定了!
数日后,大周京城驿馆。
拓跋弘收到了来自西凉的密信。他展开信纸,熟悉的字迹和父汗隐含焦虑的叮嘱让他眉头紧锁:“粮市之事务必抓紧,乌维已有异动,王庭非铁板一块,盼尔早日功成,以定人心。”
“乌维……”拓跋弘捏着信纸,指节泛白,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他这个王叔,终究是按捺不住了。
他走到窗边,望着大周繁华却陌生的街景。河西粮市谈判确实陷入了僵局,大周皇帝态度暧昧,朝中各方势力意见不一,再加上三皇子宇文铭暗中作梗,进展缓慢。如今,王庭内部的暗箭又已射出,他若不能尽快打开局面,恐怕……
拓跋弘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密信凑到烛火前,看着它化为灰烬。
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的光芒,沉声唤道:“来人!”
一名心腹侍卫应声而入。
“备一份请帖,送往沈玦沈大人府上。”拓跋弘语气沉稳,带着草原王子的傲然,“就说本王明日午时,在‘望江楼’设宴,邀他一会。务必亲自交到沈大人手中。”
“是,王子殿下!”侍卫领命,迅退下准备。
沈玦收到请帖时,正在别院的暖阁里,难得闲暇地逗弄着咿呀学语的龙凤胎。小家伙沈昭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想去抓父亲指尖的玉佩,而沈曦则安静地靠在乳母怀里,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张望。
凌云将那份请帖呈上时,沈玦脸上的温和笑意淡去几分。他拆开扫了一眼,神色未变,随手将帖子搁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拓跋弘?”陆明璃正拿着一个拨浪鼓吸引孩子们的注意,见状轻声问道,“他找你做什么?”
沈玦伸手扶住快要从软榻上栽下来的沈昭,语气平静无波:“不甚清楚。去了便知。”他并未多言,但眼底深处掠过的一丝凝重,却未逃过陆明璃的眼睛。
翌日午时,沈玦准时踏入包厢时,拓跋弘已自斟自饮了一杯。见沈玦到来,他并未起身,只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姿态依旧带着草原王子的不羁。
“沈大人果然守时。”拓跋弘扯了扯嘴角,目光如鹰隼般落在沈玦身上。
沈玦从容落座,并未动桌上的酒菜,只淡淡道:“王子相邀,所为何事,不妨直言。”
拓跋弘喜欢这种直接,他也不再绕圈子,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沈玦,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坦率的野心:
“沈大人是聪明人,本王就开门见山了。河西粮市之事,于你大周是安定边陲、互通有无,于我西凉,更是关乎部落生存、王庭稳定。此事若能促成,于两国皆是大利。”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愈锐利,语加快:“不瞒沈大人,我父汗属意本王为储君。只要此事功成,本王携此大功返回西凉,汗位便唾手可得!届时……”
他重重放下酒杯,出清脆的响声,语气带着一种郑重的承诺:“本王在此,可向沈大人,亦向大周皇帝承诺,若我拓跋弘继承汗位,有生之年,必约束各部,永不犯大周边境!愿以祁连山为誓,缔结百年之好!”
然而,他话锋陡然一转:“但若让我那好战的王叔乌维趁机上位,情形便将截然不同!此人野心勃勃,向来主张以铁骑叩关,用刀剑说话!他若成了西凉大汗,本王可以断言,不出三年,边境必起烽烟!大周西北,将永无宁日!”
他紧紧盯着沈玦毫无波动的脸:“沈大人,助我,便是助大周边境安稳。这其中的利害轻重,想必无需本王再多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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