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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番外一苏芷与宇文珏八（第2页）

皇帝眼神微动，果然如此。他不动声色，微微颔：“哦？婚约之事，朕记得早已议定。大汗有何新的考量，但说无妨。”他随即对身旁内侍吩咐道：“去，宣四皇子和苏衡即刻进宫。”既然事关婚约，当事人之一的儿子以及流言另一中心的苏家之主，自然该在场。

不多时，宇文珏与苏衡前后脚匆匆步入大殿。宇文珏见到殿内情形，心中了然，面容沉静如水。而苏衡则是心头一紧，尤其是看到西凉大汗与公主皆在，更是预感与妹妹之事有关，不由得手心沁出冷汗。

“儿臣（臣）参见父皇（陛下）。”

皇帝目光扫过二人，最后落回拓跋弘身上：“大汗，如今相关之人已在，你有何话，可以直言了。”

拓跋弘深吸一口气，再次拱手：“陛下，四皇子殿下，苏大人。本王此番前来，是特为请求陛下，解除四皇子殿下与舍妹明月之婚约。”

此言一出，皇帝宇文皓的脸色还是瞬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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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弘！”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意，“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和亲盟约，关乎两国信义，岂是儿戏！你说解除就解除？莫非西凉如今内乱已平，便觉得无需再倚仗我大周，意图撕毁盟约了不成？！”凌厉的目光如同实质，狠狠压在拓跋弘身上。

面对天子的震怒，拓跋弘并未退缩，他再次躬身：“陛下息怒！西凉绝无背弃盟约之心！正因视大周为最坚定的盟友，本王才不得不坦诚相告，恳请解除此约！”

他侧身，示意了一下明月和巴特尔，言辞恳切：“陛下明鉴，当初订立婚约，西凉局势危殆，确需大周援手，陛下慷慨相助，西凉上下感念于心。然，婚约缔结之初，便存有隐情。舍妹明月与巴特尔早已两情相悦，而四皇子殿下，”他看向宇文珏，微微点头，“亦向本王坦诚，心有所属，乃苏大人之妹。”

拓跋弘的目光重新迎向皇帝：“陛下，强行将心系他人之人捆绑，绝非良策。日久天长，非但无益于两国情谊，恐生怨怼，反伤和睦。真正的盟友，当以诚相待，以利相融。解除此约，成全他们各自良缘，方能彰显两国君主之仁德与智慧，令邦交基石更为稳固。本王愿以西凉大汗之名起誓，即便婚约解除，西凉亦将永念大周之恩，边境互市，守望相助，绝不更改！”

皇帝死死盯着拓跋弘，胸膛微微起伏，眼中怒意翻涌。

“老四，”皇帝的声音打破沉寂，“今日之事，皆因你执意要娶苏氏女而起。如今大汗亲自前来请求退婚，纵有千般理由，在外人看来，亦是我大周皇室颜面有损！朕若允了，天下人会如何看待？若因此事动摇两国盟约，你待如何？此事既由你起，朕现在便要听听，你觉得，该如何处置，方能两全？”

宇文珏深吸一口气，他起头看向自己的父皇：

“父皇明鉴，儿臣深知此事关乎国体，不敢怠慢。儿臣以为，保全皇家颜面与稳固两国盟约，关键在于变被动为主动。”

他略微提高声调：“先，退婚之事，不应是西凉请求，而应是我大周‘主动成全’。我大周乃天朝上国，怀仁德之心，既知良缘天成，岂能因一纸旧约而令有情人抱憾终身？成全其美，父皇可下旨，主动解除婚约，并赐下厚赏，风风光光送公主返回西凉。如此，天下人非但不会质疑皇家颜面，反而会称颂父皇之仁德与气度！”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拓跋弘，语气诚恳：“大汗重诺守信，亲自前来陈情，足见诚意。我大周亦当以诚相待。为表我朝对两国盟约之重视，儿臣提议，可借此契机，与西凉签订更为详尽的边贸协议，共谋展。盟约之固，在于民心相通，利益交融，远胜于一桩名存实亡的婚约。不知大汗意下如何？”

拓跋弘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脸上露出了真正的笑容，他拱手道：“四皇子殿下思虑周全，拓跋弘佩服！若能如此，西凉求之不得！本王可在此立誓，西凉与大周，永为兄弟之邦，绝不背盟！”

宇文珏得到拓跋弘的肯定，心中稍定，最后转向皇帝，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至于儿臣与苏芷……绝非一时兴起。恳请父皇明察，苏芷出身清流，家风严谨。儿臣心意已决，此生唯愿她一人，娶她为妻，立为正妃，绝不使她受半分委屈！若因今日之事，父皇认为儿臣有失考量，儿臣愿领任何责罚，但求父皇成全！”

苏衡在一旁听得心潮澎湃，既为妹妹感到欣慰，又为四皇子这番担当而震动。

皇帝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小子，倒是比他想象的更有魄力和手腕。他提出的方案，确实是目前最能兼顾各方的上策。

良久，皇帝缓缓开口，：“大汗，你以为四皇子所言如何？”

拓跋弘笑道：“陛下，四皇子殿下之言，正是本王心中所盼。若能如此，实乃两国之幸！”

“好。”皇帝终于吐出一个字，“既然如此，便依四皇子所奏。明日宫宴，朕自有安排。都退下吧。”

“谢父皇（陛下）恩典！”众人齐声行礼退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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