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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彦泽点头表示听到了，他知道柳先生是在拖延时间，等到天亮他恐怕就能支配属于柳树妖的力量了。

他看着柳先生，遗憾摇头：“看来柳先生是不肯自己放弃了。”

他说着背在身后的手拿出玉簪笔，体内的文气瞬间顺着玉簪笔涌出，朝着树下那些东西砸了下去。

“住手！”

柳先生脸色大变，当即就冲上去想要阻止，但被手疾眼快的周既明拦腰抱住，以他现在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的身体，很难挣脱他的钳制。

韶彦泽不听，继续手上的动作，文气和树根那些东西碰撞到一起的时候，倏然，一团庞大的黑色雾气飞了出来，那些东西更是变了模样。

似乎隐隐有一张张人脸出现，冷漠中带着疯狂，他们并没有攻击的打算，而是张嘴开开合合，嘴中不断传来细小却十分清晰的声音。

“中举！我要中举！”

“不中举，就去死！”

“中举！”

“不中举，就去死！”

“不中举，就去死！”

“不中举，就去死！”

这些声音魔音贯耳，让人忍不住想要听从，更是深刻记忆在脑中。

韶彦泽晃了晃脑袋，他有文气在，只片刻便清醒过来。

但周既明却不行，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些声音直刺入他的脑中，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恍惚起来。

他眼神变得呆滞，口中也跟着喃喃出声：“不中举，就去死！”

韶彦泽无奈，朝着周既明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嘣，趁着他因为疼痛而出现一瞬间的清醒。

他提醒道：“你是长平侯世子，不用考科举，只需要继承侯位便可。”

周既明神色一顿，而后慢慢变得清明起来。

他回想刚刚那种的感受，整个人刚刚好像魔怔了一般，似乎脑子中只有中举。

“这些是什么？”他问。

韶彦泽抬头看着飘荡在四周的黑色雾气，猜测道：“这些大概是那些死掉的书生不甘的怨气吧！”

他脑中思绪纷飞，却不由自主看向柳先生，回想起了他曾经也说过的‘不中举，就去死’，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恐怕柳先生变成现在这种模样，应该是受到了那些死去书生怨气的影响，才会变得如此偏执。

那些没能中举的书生死去时充满了对于不能中举的怨恨，这种怨恨影响了柳先生，让他产生了帮助书生中举的想法，刚刚开始时真的在帮助。

但后来，那些死去的没能中举的书生怨气看到，真的有书生在柳先生的培养下中举了，他们的怨气反而更加浓厚了。

凭什么他们能中举！

有了这样的想法，中举和不能中举的想法相互冲突，导致了柳先生在教授那些书生时很认真，但同t时又设置更高的门槛，让那些书生又无法通过考验，因此而死掉。

往复循环，到现在，恐怕通过的书生并没有多少。

“我们该怎么办？你能处理么？”周既明警惕地看着那些黑色雾气，生怕自己会被缠上。

韶彦泽看着面前这些浓重的怨气，微微摇头：“这些怨气很难被净化，太多了！”

他看向柳先生，便看到他站在那些黑色之中，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也对，他一直浸泡在这些怨气中，恐怕早就深入骨髓了。

柳先生微笑着靠近两人：“你们没有办法的，还不如放弃。”

韶彦泽和周既明后退，现在的柳先生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他们余光看向四周，眼睛微眯，这才发现此时天色已经亮了，那么另外一个空间的授课肯定早已结束了。

柳先生慢悠悠走向他们，姿态悠闲，看起来像是在散步一样。

反观韶彦泽和周既明两人，则是带着些紧张。

随着柳先生走一步，那些飘浮在空中的黑气便被吸收一分，很快，那些被释放出来的黑气彻底被吸收。

“韶彦泽，你的天赋出众，你不该晚上来这里的，被他们盯上了，你恐怕就真的走不了了。”

他面色无奈，看起来是真的在为韶彦泽考虑一样。

韶彦泽不为所动，他看着柳先生道：“柳先生，到底是你不想我走，还是他们不想我走？”

柳先生默不作声。

“恐怕是你吧！”韶彦泽嘲讽看着他。

柳先生脸色微微变得有些难看，他控制着柳条，朝着二人而去。

韶彦泽和周既明两人后退，在后退的时候，周既明一不小心碰到了点燃的火把，他手忙脚乱扶好，火把上剧烈跳动的火焰无意中碰触到柳枝，那些来势凶猛的柳枝骤然缩了回去。

而柳先生则是看着火把时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想要唆使柳枝继续攻击，但那些柳枝畏畏缩缩，看起来带着些小心。

韶彦泽看到，眼睛骤然一亮，它们竟然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