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圆:“刚刚临时有点急事,出去接个电话,暂时离开一下。”
“你看你,见外了不是。”管元凯拣着话说,“大家都是老熟人,不要见外,我也忙招待不周多见谅,不过你也忒见外,既然有事找我帮忙也不勤快点找我,我最近电影开机这也找我那也找我的,忙得满脑袋官司。没看见你消息,可不就忘了你这茬。”
这话里有话,在座都听得底清儿。
“哎哎哎,各位,快看看今天我把谁请来了。”管元凯一副招待客人的样子把郁清圆带到包厢中央,“咱们大名鼎鼎的大明星郁清圆郁老师,认识吗?还认识吧。”
周围立马走人附和:
“老管这话说的,三年而已,大家忘谁都不能把郁老师忘了。”
“郁老师退圈三年,可名气远传墙外啊。”
一时间,包厢里有人起哄,有人低笑,有人兴味,有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相机门”后,郁清圆的照片被不少网黄博主搬运转载,更有甚者做了九宫格置顶。这种类型的博主经常因为发博尺度过于和谐的问题被微博打电话,久而久之都会在墙外创个账号备份防挂。
郁清圆当年的照片就是这样火到外网的,在他退圈期间,还因为外网的热度上过两次热搜。
管元凯十分满意地从这些人嘲讽的脸上离开,他也不一口一个郁老师,叹道:“不是我不帮你,小郁,电影的事我是真没办法。说得好听点我是导演,实际上还是看投资方脸色吃饭。你一回来就气冲冲和白来文化闹难看,又是解约又是带人出走,搞得大家下不来台。”
管元凯无奈摊手:“现在你又说不想解约了要回去,想找我替你去公司说和,我这个中间人很难当哪。”
“事情好办我不会特意过来麻烦管导一趟。三年前我的事管导也清楚。相机被私生粉捡到,照片被曝光……粉丝大破防情理之中,当时我年轻,觉得公司如果能尽全力帮我公关,找个好听的说头糊弄,事情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郁清圆似是后悔:“所以这次回来一冲动就去公司找江总闹。”
“那你现在怎么又突然想通想和公司重新说和了?这才一个星期想法就变了,说不通吧?”说完,管元凯看一眼郁清圆,哈哈道:“郁老师别怪我多想,和郁老师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难免多两个心眼,这是前车之鉴、经验之谈嘛。”
郁清圆:“确实也有别的原因……”
郁清圆看上去有些为难,只见他把有求于人的态度做足,从前总扬得高高在上的脖颈微微曲着,毛衣的后领口里暴露一道削瘦漂亮的弧度,露出的皮肤在灯光下浸着一层薄而润的光泽质感。
他刚刚应该还在外面洗了一把脸,微湿的发丝粘在白皙侧颊,整个人透着毫无招架之力的楚怜感。
管元凯一眼打量过去,满脑子一个想法:这是真他妈的漂亮!
郁清圆:“风水轮流转,我之前打压裴希一点后路没给自己留,现在裴希放出一句话就能让我四处碰壁。现在我一没有粉丝二名声扫地,再没公司撑腰,今后他打巴掌我只有站着挨打的份。”
“聪明人!”管元凯哈哈大笑,“这不就对了嘛,我早说你是个审时度势的聪明人。”
郁清圆乖巧坦诚:“在找管导前我已经让我的经纪人变着法找关系去说和了……江总实在不是什么情面都肯卖的人。这回来也是想江总连投管导四五部大制作,您的面子他肯定是看的。”
“办法肯定是有,我费点心,你们江总不会不卖我这个面子。不过小郁啊,我还是要说你两句,要我说你还是不成熟。”管元凯说,“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你想求人办事,多少拿出点诚意。”
郁清圆:“管导的意思是?”
“不要急嘛。”管元凯无不暧昧地朝他伸手,“小郁,过来坐,离我近点儿,离这么远话都听不清了,我怎么和你谈。”
郁清圆余光瞥过他想往自己肩膀上搭的手,不着痕迹蹙了下眉,避过身,说:“管导肯卖我一个天大的面子,为表诚意我敬管导和管导的朋友一杯。”
管元凯看见郁清圆伸来拿杯子的手,白皙骨感,柔软的手心里,无名指内侧竟然一上一下长着两颗不对称的小痣。
霎时间,他只觉浑身酒热上头,急不可耐又要去抓住郁清圆的手腕:“敬多没趣,你来做,俗了。小郁,你这双手,还是用来喂有意思。”
这不是管元凯第一次说这种浑话。
在此之前,在这间会所的几乎每一个包厢,或是试镜选角后觥筹交错的饭局上,大大小小的经纪人总会给他带来一些年轻又急于在这个圈子里崭露头角的三四五线。
可今天不一样,出现在这间包厢的是郁清圆。
他一想到郁清圆和那些叫不出名字、铆劲卖笑就为博三秒露脸镜头的小明星一样,进入了被他摘选的队伍,他就激动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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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坐在这里一口一个导儿陪管元凯喝酒,一起嘲弄郁清圆的那些人都懂事地跑到另外一边唱k去了。
现在这块儿只有他们两个人,而隔壁传来的躁动音乐更像某种催促的信号。
昏暗摇晃的灯光中,郁清圆缓缓掀起眼皮,目光从管元凯摩挲着他的肥厚大手一寸寸往上推,最终落在管元凯膘肥腮宽的脸上。
“喂?”
他似琢磨着似好奇着,把这个字反复咬在唇边轻轻念。
说完,他像是从这句话里得到一些趣味,眼尾上挑,黑润的双眼荡开隐约的笑意,“好啊,可该怎么喂?我不知道啊。”